倪省觉得不对劲,于是在带麟王觐见的时候,先让他在外面等,自己先去告诉夏侯期一声。可夏侯期知道是楚襄来后觉得无需担心什么,毕竟楚襄本人是那么无害,也藏不住什么秘密,真有什么直接问他就是了。
于是便召了楚襄进来,楚襄进来后一看倪省在,便显出不高兴的样子,但还是先走到夏侯期跟前说:“表叔,你是不是病了,之前他们又不让我进宫看你,每次你生病,他们都把我们分开。”
说着他又忌惮的看向倪省。
“朕是病了。”夏侯期说,“前几天躺在床上时醒时昏迷,顾不上见你。”
楚襄惊了,“那么重?”
“现在已经不碍事了。”夏侯期说着向前倾了倾,“对了襄儿,你为什么换了老师,之前那个教的不好么?”
楚襄又一脸寒霜,但他这次说:“表叔,之前我也病了。”
夏侯期一愣,“什么时候?”
说着看了眼倪省,倪省忙道:“麟王总是有些小病,臣以为不必事事向皇上禀报,臣已经派太医过去看过了,而且现已痊愈。”
“那些太医给我开的药根本不能吃!”楚襄突然喊道,“而且他们都不想治好我,我都知道,要不是我的老师救我,我肯定就死了,你们都是坏人!”
夏侯期一愣,随后道:“襄儿,表叔难道也是坏人吗?”
楚襄看了看他,随后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夏侯期觉出事情严重,让倪省先下去,他要和楚襄好好谈谈。
倪省有些犹豫。
“下去啊,朕不可以和麟王单独说会儿话吗?”夏侯期带着怒意道。
倪省终于先退下了,只是心里莫名不安,他想了想,还是决定先等在门外,等这边的事儿完了再去找云梁。
而夏侯期寝宫里,夏侯期把楚襄拉过来问他,他的新老师是个什么来头,可楚襄却颠三倒四的说不明白,说什么他突然就出现了,在自己病入膏肓的时候,新老师给他药吃、帮他运功治病,又说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,所以还教了他武功。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夏侯期问。
“他就叫老师啊。”楚襄说,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。
夏侯期深吸了口气,“让他来见见朕,你不能什么人都往身边安插。”
“哦。”楚襄闷闷地说。
夏侯期教训完了,觉得好久没见楚襄不该总这么严厉,便拉过他放在膝上的手说:“最近在外面怎么样,又得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没有,最近玩什么呢?”
麟王虽然不能出皇城,但是日子过得很滋味,夏侯期除了不准他出城什么都供着他,绝不会让他觉得无聊。
以往他这么问的时候,麟王就会兴奋的介绍起外面的见闻,然后说起自己遇到的各种事,详细到玩了什么吃了什么。什么特别好玩,什么又特别好吃。
可是这次,楚襄却没有兴致勃勃的开讲,而是绷着脸思索好一会儿后突然问:“皇上,为什么安王可以出城,还能带兵打仗,我连出景籍都不能,是因为我不是夏侯家的人吗?”
夏侯期眯起眼,“襄儿,这话是谁跟你说的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这话对不对?”楚襄很固执,直直瞪着夏侯期,“是因为我姓楚吗,是因为,我家的人都是被你杀了吗?”
夏侯期立刻一拍桌案,“放肆!”
然后问:“你那新老师到底是谁,罢了,朕一会儿就把他带进宫来好好看看。”
楚襄定定看着夏侯期,咬牙,“他是唯一跟我说真话的人,表叔你,也把我当傻子吗?”
“你本来就傻!”夏侯期气道,“总是被人利用,那什么老师到底是谁你都不清楚,还信他的话。”
“我可以不信,所以我来问表叔,”楚襄看着夏侯期说,“表叔,你告诉我是不是,你说实话,我……我不会怪你,但是,你不能把我当成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