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明，遥知知才从自我唾骂声中沉沉的睡去。

睡着了也依旧紧紧的攀附着郯渊的身子不肯放手。

郯渊安静的搂着怀里的人，脸埋进她的发间，大手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摸这她的脊背。

这个动作格外熟练，似乎做过千万遍。

———

遥知知一觉醒来，身边空空如也，要不是那火里烤着的鱼，她都以为昨夜是一场梦了。

一想起昨晚，遥知知埋头捂住脸。

她怎么可以这样，荒山野岭，陌生男人………

她堕落了。

脚步声响起。

遥知知顾不得伤心，连忙抓起衣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，小心翼翼的看了来人一眼，连忙收回视线落在火上。

好尴尬。

她要说点什么呢？

郯渊见她这副模样，以为她后悔了，手里捧着干柴一时不止是该放下，还是继续抱着。

过了一会儿，郯渊才有些失落的开口：“对……对不起，我会娶你的。”

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话。

遥知知捂着脸：“不……不用了。”

他看起来也挺小的。

这样一想，遥知知罪恶感爆棚。

郯渊蹙眉，抱着柴火的手一紧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。

她是不喜欢他吗？

所以……不用了。

郯渊垂下双眸，将柴火放在地上，一根一根的添进火堆。

遥知知：“……那个………你多大了。”

“十九！”郯渊眸子一转，虚报了半岁。

遥知知心里抓狂：夭寿了啊啊啊啊啊。

十九啊啊啊啊。

这比她小了六七岁了。

系统996：等你恢复了记忆，只怕高兴到天上去。

郯渊见她一脸沮丧，强撑着笑意开口：“怎么了……你不喜欢我吗？”

不喜欢他…不也是正常吗？

那个女子会喜欢一个风雨飘摇，丑陋的人呢？

遥知知生怕伤害到了郯渊幼小的心灵，连忙否认：“不是，我不是不喜欢你，就是……就是我觉得……你太小了。”

小！

郯渊一愣，还好他多报了一岁。

“可是，我…不小啊……”郯渊说的自己都忍不住红了脸。

遥知知：“嘎！”

你再说什么！

她严重怀疑他在开车。

郯渊靠近了遥知知几分，红色的眼珠倔犟的不让眼底的水光浮出来：“我会长大的，会做一个好夫君的，你不要……不要我。”

“好不好。”他声音颤抖，倾身而上，将遥知知紧紧的抱在他的怀里。

紧的似乎想将遥知知揉进他的身体里。

似乎只有这样，才能抚平他不安和害怕的心。

遥知知不知道的是，数千年之年的少年不似数千年之后的男人那般沉稳，少年的爱，炙热的灼人，爱一个人一定要火热的表达出来。

遥知知愕然，声音很小，小到只有彼此才能听到：“……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？”

郯渊认真的点头：“对。”

遥知知小脸绯红：“为什么啊，你不会……”

“不会，不是因为那个。”少年的脸庞同样染上了红霞，他有些局促的道：“我只是看见你……就想你留在我身边，永远，虽然我什么都给不了你，但是我还是想留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