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雪之中，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回应他。

望月城中，她身着凤凰霞披享受众人的祝福一步一步的走向他。

他曾与她平肩作战。

他曾十里红妆的娶过她。

他这一生好像只爱过她一人。

想着想着，郯渊忽然湿了眼眶，处处都是他，她的身旁也只有他。

可是他却觉得不是他。

那个郯渊强大，俊美，拥有可以保护她的一切实力。

可是他弱小，丑陋，只能让她来保护她。

他终究不是那个郯渊啊。

两人又翻越万重山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山神庙，虽然破，但是那一隅还是可以遮风避雨的。

遥知知将郯渊放下，毫形象的拉起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。

升好一堆火，才坐回郯渊身边。

郯渊盯着那闪动的火焰，红色的眼珠转了转，停住，道：“知知，如果这一切都是梦。你愿意醒过来吗？”

“不愿意！”遥知知斩钉截铁。

“为什么。”

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总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吧，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，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。”毕竟她不属于这个时空。

如果是一场梦。

梦醒了，她又回到那个小房子里了吧！

她不想回去了。

郯渊勾唇，笑得苦涩：“不会的，永远都可以见到的，郯渊，会一直陪在你身边，但是知知，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啊。”

“要记得，十八岁的郯渊也曾深深的爱着你，即使是在梦里。”郯渊侧目看着遥知知，眼神复杂。

十八岁和数千年之后的郯渊，都会爱上一个名叫遥知知的女孩子。

遥知知皱眉：“所以你还是骗我了，你根本就没有十九岁。”

郯渊面色一僵，似没有底气：“还差几个月了。”

遥知知：“几个月啊！”

“半年吧！”

“吧？”

“嗯。”郯渊小心翼翼的顶着遥知知的侧脸，解释道：“你别生气，你说了……我小的，可是我是真的很爱你，和我的年龄没有关系。”

郯渊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他爱她，和他的年龄没有关系。

“行吧！十八就十八吧！”遥知知佛了，反正都小。

差一岁有什么区别呢？

只要成年了就好。

郯渊乘胜追击，逼问道：“那你会记得吗？永远都记得的那种。”

因为那个郯渊，太美好了，他羡慕他，想成为他。

却不得不将遥知知还给他。

“记得什么？”遥知知故作不知。

“记得，十八岁的郯渊也同样爱你。”郯渊在次重复一遍。

“那二十八岁的郯渊呢？三十八岁的郯渊呢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郯渊忽然扑过来堵上遥知知的嘴。

“嗯…嗯……”遥知知瞪大了眼睛想推开他。

你的伤！！！

“不要紧…嗯……”郯渊换气之余开口。

良久，才松开遥知知，额头相抵，郯渊喘息的道：“十八岁，二十八岁，三十八岁，一百零八岁，一千八百岁，一万八千岁，我都会爱你。”

“一直一直，直到永远，直到我血肉腐朽，白骨消亡。”

遥知知媚眼如丝，靠在郯渊的怀中：

“那我也会永远记得你。”

“谢谢你！”这场梦里有你，他知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