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哪儿!”他拉住她,“晚饭吃什么?陈叔买了好多菜,再不吃都要坏了。”
她精心打扮过一番,刚洗过澡,脸颊被热气蒸腾得红红的,那双眼睛灵气十足,分明是张娃娃脸,偏偏睫毛又卷又长,妖冶得妩媚,看起来心情很不错,嘴角向上扬起,像沾了奶油般想让人馋干净。
这两天,他想方设法吸引她的注意,可她从来没搭理过他,把他当空气无视。
好不容易露面,竟是要出去?
她要去见谁?
那个人对她很重要么?
竟能让她如此细心装扮!
心里窜起一股如雾般无处消散的难受,一直笼罩着他,是怎么也走不出的窒息与压抑。
时惟音终于出声了,“我约了人。”
傅行北:我当然知道!
“谁?”
她给了他一个白眼,“要你管?”
傅行北气得一脚踢在沙发上,“门禁提前了!六点!如果你不回来,我就把门焊死!”
时惟音回眸,不屑地哼了声,继续走。
刚到地铁口,就被傅了之拦住。
“我送你。”傅了之轻声。
时惟音裹紧羽绒服,将脸藏进去,准备下电梯。
“你打算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?”傅了之下车,“怎么?已经加入我大哥的战线,准备跟他一起报复我吗?”
时惟音顿住脚步。
她印象中的傅了之很少生气,每次发脾气的时候,粗黑的眉头微微拧住,薄唇敛出向下的不悦,沾染着不耐烦的火大,下颌微扬,透露出邪逆的狠气,让人不敢招惹。
她懒懒地抬起眼睫,“如果是呢?”
他眼里闪过抹诧异。
他一向知道她冷情冷感,但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。
“阿音,别这样……”
双手抓住她的肩膀,“我们从小就认识,难道还比不过你跟傅行北认识几天的交情?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!不过是利用你对付我罢了!”
“你太高看我了。我对你能有什么用?”
傅了之叹息,“一旦你翻案,我就做了假证,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会被随之拆穿!”
时惟音没有说话。
只听他继续道:“你已经出来了,车祸的事就算了,别再提了,好不好?”
“那我的冤屈呢?就这么算了?”她提高声音质问,“反正我已经坐了牢,现在也提前释放,所以,就你好我好她好大家好,永远不再提?傅了之,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答应为你遮掩,知不知道我背负了多少?”
他看见她眼里的失望,却依旧道:“我会补偿你。别相信傅行北,我们才是朋友,不是吗?”
“早就不是了。”时惟音将傅了之抓紧的手推开,“我曾经也一度告诉自己,我们俩是朋友。呵!但你又对我做过什么呢?”
望着时惟音离开的背影,傅了之唇角微扬。
笑了……
时惟音来到医院,她骗母亲自己找了一份工资特别高的工作,母亲开心到不行。
“我想乖女婿了。”司诺眼巴巴的望着门口,“他怎么不来看我?上次忘记留他电话号码,你打电话给他,说我想他了。”
“他最近有点儿忙。”时惟音原本想撒谎圆过去。
见母亲忽然就暗淡的眉眼,不忍心道:“那我打电话问问他。”
刚准备走去门口,司诺就拉住她,“在这儿打。”
时惟音愣住。
“快啊!”
时惟音只得照做,拨通了上回帮她演戏的小演员电话。
就在这时,司诺就将手机抢过去,兴奋地等接通。
“喂?”
“老公!”生死时速,时惟音急急地喊出声,“妈想见你,什么时候有空,能来医院一趟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微苍老的男声,“你叫他……老?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