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全世界都寂静了。
时惟音抬眸,对上的是一双几欲杀了她的眸子。
“你就这么厌恶我?”傅行北的声音自齿缝中挤出。
“不是的,我只是……”解释的话到嘴边,她终究咽了下去。
“傅行北。”她的声音很轻很轻,“你已经是别的女人孩子的爸爸了。”
说完之后,她推开他就跑了出去。
“欸?小嫂嫂?你怎么出来了?这么快?不应该啊!按理来说,我们家行北哥哥不是应该很勇猛强劲,没有七天七夜也有七天六夜,不会少……”
陆西森的话还没说完,时惟音就跑远了。
察觉到不对劲,陆西森走到包间去。
房间里,傅行北脱光上衣站在那儿,浑身的每一处肌理都绷紧,身材好到任谁看了都要冲动,气魄冷到任谁看了都要逃离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他上前,“时惟音怎么就跑……”
“滚!”傅行北一声怒吼,就像是森林之王狮子,吓得花草树木都赶紧躲起来……
时惟音一口气跑到很远很远的街角,坐在马路边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抬眸,望着灯火通明,她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
拿出手机,拨通了小鸡黄的电话。
“干什么!”傅行北出口就是凶悍。
“现在出来!”她的语气更加不善,“我在春百街,陪我去看我妈!”
“我不去!”
“你又想我去你老家刷墙壁了是吧!半小时内!后果自负!”时惟音低吼完,挂断电话。
不一会儿,一个大大的身影挡住她,开口就是愤怒:“你凭什么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!你以为自己是谁啊!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?我……”
“别吵!”她拉住他的衣摆,“扶我起来。我腿软了。”
傅行北看着她,这才发现她的身子一直在抖,明明穿得很多,但脸色却是冻白了的憔悴,长长地眼睫上沾着几滴水雾凝结成的珠,像是一只被风雨摧残过的蝴蝶,飞不起来了。
他扶起她,问:“你怎么了?”
“和狼打了一架。”她靠在他身上,耀武扬威似的,“怎么样?我厉害吧!”
傅行北:你才是狼!你全家都是狼!
真想就这样将她丢开。
手都抬起来了,终于还是忍了忍,不跟她计较!
“你怎么来得这么快?喝酒了?抽烟了?”她问。
怎么这两大喜好是所有男人拒绝不了的诱惑吗?
傅行北身上也全是烟酒味。
“戒了吧。”她轻道,“你拍那个片……就挺伤身子的。又抽烟又喝酒,容易短命。”
又絮絮叨叨:“能好好活着,为什么不活呢?”
他的脸色都黑透了,还没来得及说话,她在他的脑袋上重重一拍,“听到没有!要你戒烟酒呢!”
傅行北咬牙:“好。”
她的唇角勾起抹淡淡地弧度,“小鸡黄,我包养你两个月吧!你这两个月别接戏了,开个价,你只需要随叫随到就行了。工资,两个月后一起结。我现在这么有名,多少人想买我的画呀!你不用担心我付不起钱。”
“你包养我?”傅行北快要气吐血了。
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!
“你说是不是很搞笑?”她忽然笑出声来,望着眼前一片灿烂的灯帘,“为什么作画者,都是死了之后他的画才有价值呢?那到底是买命,还是买画?哈哈哈——”
他看着她,分明是笑着的,可眼底却耀出一片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