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走进去。
傅行北躺在被窝里,用被褥遮住脑袋,不停地在挠痒,很难受的模样。
“你先把药喝了。”她端给他一杯水,“快!”
他没有拒绝。
喝着她喂的水,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。
“你干什么!”她挣扎,“松开我!”
他将她的袖子挽起来,“怎么回事?”
莲藕般白皙的手臂上,是一条长长的伤疤。
再看另一只手上,也有好几道伤痕。
他恍然记起,上次撕开她的衣服,虽然看到的不多,但也有伤痕。
“没事。”她将衣袖都放下去,“打架打的。”
他眼里汹涌起澎湃,启唇:“跟谁?”
她沉默了半晌,“狱友。”
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浮现在脑海中。
刚开始,她只会闪躲他们的拳头,到后来,学会了反抗。
而反抗的代价就是被越来越多人合起伙来欺负,还扬言要把她弄死。
讽刺的是,当她豁出命,没打算活了之后,他们却都怕她,不敢再打她了!
她没有跟任何人描述过那段时光,只是每当想起,总是会不自觉地攥紧拳头,咬紧牙关,眼睛被恨逼成了红色。
他几乎不忍看她此刻的表情。
将她的手合握住,包裹在掌心里,才发觉她的手竟是如此冰凉。
她这才回神,将手抽了回去。
“证据……”他眉头微敛,“找到多少了?”
她诧异地看着他。
这句话的意是,他,相信她么?
“还在找。”她的声音都变温柔了,“一年多了,他们早就把能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。”
他没有说话,等着她喊他帮她。
可她没有。
她似乎从未想过求他帮忙。
“上药吗?”她将药膏递给他,“你这几天肯定要忌口,还有没有别的过敏的东西?我做饭的时候注意点儿。”
“比起做饭……”他眸光深谙地盯向她,“现在最重要的,不是帮我上药?”
“我?”
“不然呢?”
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转身要逃,药膏在手里,沉甸甸的,像是在提醒她的责任。
而他动作更加迅速,已经脱掉上衣,背过身去。
还好死不死的说了句:“我擦不到。”
她当即别过眼,脑海中却是他背脊上一颗又一颗红色的小痘痘。
随即,认命似的拿起棉签给他上药。
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身上,他却燥热大起,微微眯起眼睛,呼吸放得很慢很慢。
侧过脸,他看见她通红的脸,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,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亮光,将紧张铺在上面,神情格外认真,上药的时候动作轻柔无比,还会拿嘴吹一吹,微风顺着他绷紧的肌理进入身体里,像是带了电,不受控制在他的身体里乱窜。
该死的女人!
而她也同样不好受。
她能看见他健硕的肌肉在饱满地呼吸,一上一下的伏动,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终于,她道:“我帮你把陆西森叫回来!或者,时梦莹也可以!”
说着,丢下药膏就准备跑。
“谁准你自作主张?”他一声呵斥逼停她的步子,扼住她的手,不让她逃。
“傅少!”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他靠她太近,侵略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就此压倒,索求无度。
“你清醒点儿!我不是时梦莹!”
“我跟时梦莹……我们……”揪了紧拳头,他终于轻声发问:“你很希望我娶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