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傅爷爷的善良与热情,时惟音内心是温暖的,让她忆起从前。
她小的时候,外婆虽然很少提起外公,但每次念叨,都是幸福又快乐的。
如果外公还在世,应该也如傅爷爷这么慈祥和蔼吧!
“头部的伤口没什么大碍,但是,手上的伤口很深,需要缝针,我这就给你推点儿麻药。”医生检查之后说道。
时惟音当下将手移开。
牵扯到伤口。
好痛!
还是将声音咬出来:“我不打麻药!”
“不打麻药?那可是很疼的!”医生说。
傅爷爷也道:“是啊!你这细胳膊细腿的,为什么不打麻药?你承受不住,会疼哭的!”
“不可以打麻药!”时惟音不解释,只是坚持,“我不怕疼。我可以忍!”
“你是不是没钱?”傅爷爷猜测,“我给你出!”
“不是的。”时惟音摇头,“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打麻药而已。我怕打了麻药会损伤手臂的神经,影响我今后画画。我真的可以忍!傅爷爷,你去外面等我吧!”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麻药早就广泛运用了,不会对你的手有任何……”
“总之,我不打麻药。不管你怎么说,我都不肯打麻药。”时惟音咬牙道。
傅爷爷见状,不好坚持,只得拜托医生:“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。如果她坚持不住,就立刻给她打麻药!”
临走时还不忘补充一句:“所有的费用都由我出!”
等傅爷爷离开之后,时惟音才轻问医生:“除了麻药,其它必用的药孕妇可用吗?”
医生:“孕妇?”
“我一直在备孕,也不知道怀上了没有。”时惟音撒谎道,“万一怀上了,怕对孩子有影响。”
“这……”医生有些犯难,“你伤口这么深,要缝针还要上药,那些药品大多是孕妇禁用或者慎用的。”
“禁用的,都不用。慎用的,就用量少些吧!”时惟音道,“大不了就是伤口晚些愈合!”
“你真的能忍吗?”医生再三询问,“不打麻药缝针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时惟音抿了抿唇,脸色显得更加苍白,眼里的光却格外坚毅,“可以给我个东西咬住吗?”
医生眉头轻拧,自心底疼惜这个小女孩。
漫长的十分钟。
时惟音躺在椅子上,大颗的汗珠落满脸颊,因为长时间用力咬东西,嘴巴已经红肿了。
长长地睫毛颤抖地微阖,就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蝴蝶,停靠在那儿,不甘地煽动下翅膀,却还是改变不了连呼吸都费力的事实。
伸出十指,她抓住医生的白衫,“可不可以麻烦你,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我可能怀孕的事?”
“你现在痛得连理智都没有了,还在想这件事!放心,我一定替你保密!”医生道。
“谢谢!谢谢你!”
傅爷爷在此时走进来,眼前的一幕,饶是经历过那么多大场面的他,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