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自己是什么!”傅行北额上的青筋忽然爆起,抬手就扼住时惟音的脖子,“竟然胆敢跟我提出这样的条件?”
她抬手想要挣扎,可力气根本就不够。
稍微挣扎,全身就跟着痛。
那正在愈合的伤口全都裂开,再次撕心裂肺。
“一……年……”她艰难地吐出声音。
这一刻,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有脸盲症。
看不清楚他此刻究竟有多愤怒,她就还能继续仰起头面对他。
呼吸被他生生掐断,她越来越绝望。
一滴泪自眼角滑落,落在他的虎口,像是灼烧般的,他忽然就松开手,眼底涌过一抹匆忙的暗色。
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望着他离开的背影,耳边回荡着他刚才留下的那句话。
“就一年!这是我可怜你的!”
时惟音跪坐在地上,吃了一嘴巴的尾气,终于忍不住,嚎啕大哭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她声音很小很小,被吹散在风里,“傅行北,我喜欢你。”
车内,司简儿高兴地依偎在傅行北肩头,但嘴上还是说:“阿北,我们这样对时惟音,真的好吗?”
傅行北:“为什么要在乎一个贱人的命?”
烦躁间,他望向窗外,灯火灿烂,却印不亮他越来越森冷黑沉的眸子……
别墅里。
傅行北和司简儿两人坐在沙发上,显得甜蜜又亲密的模样。
时惟音开门走进,眼里闪过抹诧异,轻声:“我回来拿点自己的东西就走。”
“你得留下。”傅行北道,“时惟音,你不会真的以为,你求得一年的时间,就可以好好生活吧?”
时惟音抬起头望向他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简儿的贴身佣人。”傅行北一字一顿,“让你的心脏好好熟悉熟悉她的为人处事,以后,也好不留下你的下贱影子!”
时惟音咬紧牙关,看向傅行北,“你一定要这样吗?”
“或者,你可以现在就把心脏交出来!”他拿起手边的水果刀,直接抵在她的心口,“一开始,我就是为了它来的!”
感受到他冷然压来的气魄,她迎冷而上,“可你答应过会让我再活一年,你堂堂大总裁,竟然……”
“让你活。”他上前一步,狠狠地瞪住她,“但我可没让你好好活!”
她垂眸,望着刺在胸膛的那把刀,已经刺破了她的羽绒服。
只要再深一丁点儿,就会刺进她的皮肉。
她至今还记得,当他将她从赵丫手里救出来之后,他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痕,给她上药的手都在发抖。
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。
可如今……
“你可以选。”他执起她的手,将刀放在她的手里,“是现在就死,还是,再活一年?”
手中的刀又锋利又冰冷。
握在手里,只是一瞬就掉在地上。
她慌乱地抬起眸子,只听得他的冷声:“时惟音,你真是可耻得让人失望!”
望着他拥抱司简儿回房间的背影,时惟音站在原地,好久好久,才捡起那把刀。
敲了敲主卧的门,她声音轻却坚定:“一年后,我会用这把匕首刺穿自己,将心交给你!”
……
时惟音成了司简儿的贴身佣人。
司简儿嘴上说不要,但身体却很诚实得指使时惟音为她做一切。
时惟音身上的伤还没有好,怀了三胞胎,宝贝们现在越来越大,她做什么事也变得更加吃力。
“音音,可以麻烦你帮我泡杯牛奶吗?天气好冷,我想喝点儿热的。”司简儿笑问。
时惟音点头。
她乖巧的做着每一件事,一个音节也不吭。
看着她走路越来越艰难的模样,司简儿眼里闪过抹狠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