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人都在国外。
这个点,是半夜。
犹豫了会儿,时惟音拨通了司井然的电话。
“大哥。”时惟音的声音规矩了许多,“我的银行卡……”
“是我冻结的。”司井然道。
时惟音咬了咬唇。
从她有记忆开始,大哥就不喜欢她。
特别特别不喜欢。
她曾听说,大哥一直以来也在很尽心的找她,甚至比谁都着急。
可是,找到她之后,就像是变了一个人,对她爱答不理还尤其不顺眼。
她知道,是因为自己过去名声太差了。
大哥无法接受司家出了她这么个败类。
“为什么?”时惟音问。
“你不知道原因吗?”司井然声音尤其冷淡,“时惟音,你到我们家之后,做过任何一件对司家有利的事情吗?我原本想着,好歹你还能逗爷爷开心,就任由你挥霍!可是,你选择留在国内,那我们又为什么要给你钱?就因为你身体里流的血吗?那你可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!”
“我并没有不做事,我只是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理由!”司井然打断她的话,“我知道,大家都惯着你!只要你一通电话打回家,他们就会马上给你卡,无数张卡!反正,你也不会心疼他们每天有很多事要做,现在这睡觉时间,为了你也可以不要!”
说着,就挂断电话。
时惟音揪紧拳头,耳边徘徊着司井然说的话。
鼻头一酸,她看着手机号码上仅有的几个电话簿,再也没有人可以打。
所有都以为,自从她回到司家之后,过着连喝口水都有人伺候的生活。
但凡她表露出任何的不适应或者不愿意,就是她不识抬举。
大家看见她的时候,都会私底下讨论。
是她,就是她,天选之子,司唯一。
她小心翼翼,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也生怕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好意。
可终究是,做什么、错什么。
鼻头一酸,她看着此刻连一分钱都没有的自己,欲哭无泪。
心情越来越沉重,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。
往下坠。
一直往下坠。
越往下空气越稀薄,逼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“如果是要吃白食,而且是要吃一桌那么贵的白食,怎么也会事先探知这家饭店的前后门吧!”傅行北的声音在此时响起,“后门的人明显少很多,可她却走前门。更何况,既然打算不付钱,就要偷偷摸摸快点儿跑走,谁会像她这样大摇大摆的慢慢闲逛?出了饭店不赶紧走,还在这儿等你抓?”
时惟音抬起眸子,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,傅行北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。
众人看见傅行北,当即惊叹:“傅先生!”
“记我账上。”傅行北冷淡出声,“这家店的服务员都可以当侦探了!分析得有板有眼!只是,我怎么记得饭店里规矩,客人的菜上齐之后,要守在门口为客人随时提供服务。那么,刚才她离开包间的时候,你,去哪里了呢?”
话音落下,傅行北走上前,拉着时惟音就走。
她望着他,手腕上的大掌力气不大,刚好能够感受到掌心的温暖,顺着她的脉搏一直暖到心里去。
直到走远,时惟音才回过神来,将手自傅行北的掌心抽出来。
刚准备说声谢谢,就听他道:“司唯一,你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