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惟音吓了好大一跳,抬眸,看向站在门口的傅行北。
他就像是个阎王般的,不悲不喜,只是站在那儿就散发出超级强悍的气场。
“啊……那个……我……”
她语无伦次的解释还没说完,就听他道:“收拾一下,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时惟音:“去哪儿?”
傅行北的眉头向上微挑,往前走两步,视线鹰戾地投射过来,“我这是私人电脑,如果没记错的话,家庭教师守则上面有写过你不能用任何我的私人用品?”
时惟音:刚才你不是没有追究吗?
忽然间,她恍然大悟。
难不成?
如果她听他的话,他就不追究?
如果她不听,他就要追究?
啧!
这个男人……
深吸一口气,她起身,认命似的跟在他身后。
车子缓缓往前开,在一家私装店门口停下。
“我们来这儿干嘛?”时惟音问。
傅行北依旧沉默。
一路过来,他就没有和她说过一个字,像是有很沉重的心事。
她索性当个哑巴,跟在他身后。
店主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,看见时惟音的第一眼,表情特别夸张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又噤声。
傅行北在此时出声:“那条‘薄雾’一直由你保存,落灰了吗?”
Mr王看了看时惟音,再看向傅行北,这才反应过来:“你要给她穿‘薄雾’!”
当年,时惟音从这个世间离开之后,傅行北就将“薄雾”送来了。
Mr王永远也忘不了那天,傅行北失魂落魄,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一般,让他连骂都舍不得骂出声。
只得不停地叹息。
这么多年了,他再也没见过傅行北。
如今再次见面,竟然直接带了个戴着口罩的女生来穿薄雾?
不过,这女生的眼睛真的好像时惟音!
“我不给。”Mr王别过脸,“‘薄雾’是我送给音音的拜师礼!除了我师父,谁也不配穿!”
傅行北眸光微敛,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那条裙子是我寄存在你这儿的,它的归属权并不属于你。”
两人剑拔弩张,终是Mr王败下阵来。
时惟音不由去想:那个音音会不会就是她?
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,傅行北忽然看向她。
她满脸无辜,对上他犀利的视线,并没有闪躲。
那轮水汪汪的眸子里只有无尽的纯粹与干净,找不到一丝一毫多余的杂质,傅行北竟败下阵来,率先移开视线。
只是这顷刻之间,时惟音觉得傅行北好像有些许狼狈,还有一丝不确定的悲痛。
很快,Mr王就拿了条裙子来。
时惟音一眼就看中了。
虽然她的裙子很多很多,而且每一件都名贵异常,但都不及这件好看。
换好裙子,时惟音走出来,刚想去镜子前照一照,就被傅行北挡住了去路。
他的视线太过炽热,落在她身上的时候,仿佛将她的衣服全都扒了个精光,她正光裸着接受着他的……欣赏?
她不适应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。
这件裙子分明一点儿都不透,她却有种自己穿着泳衣站在火车站的窘迫。
尤其是,为什么他在看她的时候,眸子里仿佛闪出了一抹久违的欣喜若狂?
时惟音还没来得及照镜子,就被傅行北拉走了。
她挣扎不开。
临走时,看见Mr王秒懂的眼神,她的脸都红透了……
灯光灿烂,金碧辉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