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是最近听陈叔说起才知道,那时候,爹地一分钟都没有多留,损失了一个几十亿的订单,回来后,彻夜守在他身边,直到他渐渐好转,才离开。
那时候他不懂。
因为他听说,爹地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回来的。
眼看车子距离别墅越来越近,傅心念偶尔看着傅行北,他的视线倒是一直落在他身上。
傅心念垂下眸子,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色彩,轻启薄唇:“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傅行北呼吸微滞。
虽然他知道傅心念不是哑巴,但他这样直白地和他说话,他还是觉得欣喜。
于是,满口答应:“好!”
傅心念攥紧拳头,鼓起全部的勇气:“我妈咪,是你杀死的,对吗?”
听言,傅行北虎躯一震,看着傅心念的视线变得格外深邃。
他的眼神很复杂,像是波澜起伏的海啸,又像是一望无际的冰川,疯狂又淡凉。
没有得到傅行北的回答,傅心念心里是失望的。
他多希望爹地告诉他,妈咪的死跟他没有关系。
可是,爹地闪躲了。
车子在此时停下,傅心念拉开车门,下车之前,终于抬起头,冲傅行北吼道:“你这个杀人凶手!我一定会为我妈咪报仇的!”
说完,就哭着跑走了。
“傅先生。”陈叔叹息了声,“您明知道,这是小少爷最在意的事情,您为什么不澄清呢?”
“怎么澄清?”傅行北自嘲地弯起唇角,望向某个特定的方向,“连我都认为,她的死,是我一手造成的!”
时惟音在此时走出来,直觉气氛不对劲,想要躲,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去泡杯咖啡。”傅行北冷声命令。
时惟音:???
见傅行北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,时惟音心里不情愿,却只得去。
傅行北好像很喜欢将她当下人使唤,而且,是无底线工作的那种!
那个因为她受了伤而怜惜不已的人,根本就是演的吧!
亏她还感动了一小会儿呢!
切!
时惟音泡了杯苦咖啡,很苦很苦的那一种。
没好气的端到傅行北面前。
傅行北瞥了她一眼,眼底闪过抹深邃,即刻恢复如常,接过咖啡,喝了一口。
随即,他紧紧地皱起眉头。
时惟音:让你指使我!苦死你!
“扣钱吧。”傅行北冷声,“连杯咖啡都泡不好。”
“不要!”时惟音急了,“我泡!我重新泡还不行吗?傅先生,您要几分糖几分奶?您说一次,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!”
傅行北冷嗤了声,对上时惟音殷切的眸子,“是吗?这辈子都不会忘记?”
时惟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:“对对对!”
“可我怎么觉得,你好像忘了很多事?”傅行北起身,脚尖抵住时惟音的,严厉的视线锁住她,“你失忆了,对吗?”
傅行北忽然这样,时惟音吓了好大一跳。
她没把握,他问这句话,难不成是已经知道她是时惟音了?
又或者,只是在试探?
“傅先生。”时惟音稳住呼吸,“你什么意思?我没听明白。我的过往想必你调查得清清楚楚,如果你有什么不信任我的,大可以开除我便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