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心安无声的笑了起来,一双眼睛冷得已经没有半分温度,“聂毅,我当你能有多么大的能耐,结果还是这种低劣的让人作呕的手段,你除了一次次拿我的身边人来要挟我以外,还会第二种招数吗?”
聂毅目光一沉,回以微笑,“手段再恶劣,管用就行,你也知道朕从来不在乎过程,看重的只有结果,只要结果是朕想要的,朕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。”
说完这话,他倾身凑到骆心安耳边,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垂上面,用说情话一般的声线低声道,“包括这个天下,还有你。”
“条件朕已经给了,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你的了,朕有的是时间陪你耗,你可以慢慢想。”豆厅冬技。
撂下这话,聂毅就坐到了一边,本以为凭骆心安的倔强和韧劲,绝对会跟他抗争到鱼死网破,可谁想到他刚说完这话,骆心安就平静的开了口,“什么时候是册封大典?”
这话一出,连聂毅都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
骆心安平淡的扫了他一眼,脸上不悲不喜,看不出一丁点情绪起伏,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开口,“既然要封我为妃,陛下不会连个像样的仪式都不准备吧?”
一句话让整个大殿,包括你聂毅在内的所有人惊了一下,聂毅顿了一下,接着眼睛都亮了起来,而旁边跪在地上的宝珠和宝珍却一下子哭了起来,挣扎着要往骆心安脚边爬,“小姐不要啊!您要是入宫为妃,奴婢宁愿这就去死!”
说着她们竟不知从哪儿涌来了力气,猛地挣开几个侍卫,冲着旁边的桌子就要撞上去。
骆心安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她们,桌子被巨大的冲力撞到,在地上摩出刺耳的一声响,接着桌面上的瓶瓶罐罐“哗啦”一声顿时洒了一地。
骆心安伸手抽了两人一记耳光,目光凌厉的开口,“你们两个的命都是我的,没经过我同意谁准许你们死了?!”
说完这话,宝珠和宝珍捂着脸哭了起来,下定决心一般抽泣道,“对,我们的命是小姐您给的,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往火坑里跳,既然一定要牺牲一个,我们嫁给两位公公做……做填房便是!用我们一死换您平安无事,这买卖值了!”
骆心安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,目光里涌出汹涌的情绪,她沉默了许久才露出淡淡一笑,像是要再仔细看看陈张两个老阉奴的样貌似的,慢慢悠悠走到两人跟前,不紧不慢的说,“别在皇上面前提什么死不死的,人活这么大,总要有个生老病死,只不过这个死,得看究竟是谁死!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,她陡然话锋一转,说出来的话像结了冰似的,让在场人打了个哆嗦,然后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,就见骆心安的指尖白光一闪,猛地一抬手,下一个瞬间陈、张两人的脖子就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,鲜血瞬间喷了出来。
整个大殿没有一个人看清骆心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两个老阉奴已经目疵欲裂,一头倒在了原地,大片的鲜血呈喷射状洒了一地,整个大殿一片死寂,片刻之后才有人惊恐的尖叫出来。
“啊——!杀、杀人了!”
整个大殿瞬间乱成一团,所有侍卫一齐冲上来的时候,两个老太监早已经咽气,聂毅倏地站起来,大步上前一把扯住骆心安的胳膊,脸色铁青,“骆心安!”
骆心安目光阴冷的抬起头,嗤笑一声,当着他的面扔掉了手里的碎瓷片,原来方才在她阻拦宝珠和宝珍寻死的时候,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,就等着拿到“凶器”直接把两个老阉奴送上西天。
她的肩膀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,伤口再次撕裂,疼的她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,却仍然毫不退缩的跟聂毅对视,轻笑一声道,“这下多好,永绝后患,你用两个阉奴来威胁我,也得看我骆心安给不给你这个面子!”
“你!”聂毅死死地扼住她的脖子,指尖指着她的?子,目眦欲裂。
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,就连他都被骆心安蒙骗了过去,他虽然早就知道骆心安是只无法驯服的野马,却不知道性子竟然烈到这种程度。
他气的怒不可遏,抬手就要给骆心安一记耳光,可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软,接着捏着骆心安肩膀的手心一阵湿热,竟被鲜血一下子染红了。
再低头看一眼骆心安,她因为剧烈的动作,此刻已经几近昏厥。
聂毅再大的火气这时候也只能堵在心口,扫了一眼整个大殿的一地血腥,他心里一阵烦闷,知道骆心安这是旧伤复发,必须马上救治,而若是再像以前一样让其他宫女来伺候,这伤情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。
心烦意乱之下,他将骆心安重新抱回床上,对着宝珠和宝珍厉声说,“你们留在这里好生伺候,若是她出了什么事,朕第一个叫你们陪葬!”
说完这话,他带着一众侍卫和两具老阉奴的尸体,转身跨出了大殿,哪怕心里再不愿意,也得先料理骆心安给他留下的这一整个烂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