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去!”身后百号人齐声应了声。
不知是不是这里的天险太过让人放心,还是今日的关注不在此,所以一路走下来倒也没碰上什么阻碍,偶尔几个巡逻的将士,他们不与任何人罗唆一句话,若乖乖的让开道路便罢,若胆敢有半分的阻拦,一百号人挥刀便杀,其实这些当兵的也都是有眼力劲儿,当阮大哥公子领着一百浑身是献血的将士,如饿狼一般冲进来,除非是不想活了,否则谁敢上前阻拦,所以一路上倒也没在遇到真正意义上阻拦,眼看皇城就在眼前,阮大公子吐了口气,道:“希望还来得及?”
菜市场的门前,等候了一早上的人群,并没有半分的减少,相反随着午后越来越接近,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,只是城门久久没打开,不免让不少百姓呼喊叫骂。一时偌大的皇城外,显得热闹非凡。这种呼喊持续到午后的时候,才有所缓和了下来,而这个时候,城门也慢慢被打开,一辆驴车从城门内缓缓被推了出来,身旁数千人的官兵护卫,个个紧紧握住兵器,如临大敌一般。
阮鹰一眼不发,他手脚被烤上了脚铐手铐,重量不轻,对于他这一样的一个年过刘旭的老头来说,这无疑是个负担,可即便如此,他腰板仍旧是挺得笔直笔直的,目视前方,来的时候,那牢头暗中给他了一颗有鹤顶红酿制的药丸,说是让他提前吃了,不要去遭那个罪?但他谢绝了牢头的好意,倒不是他不想,而是不想连累人家,不说自己的那些籍,诗稿都交给了他,万一因自己的连累,再毁坏了,也是一件憾事,再者,他也不想给人留下畏罪自杀的借口,所以他来了。
刑场经过侍卫的准备,多大的地方,那些地方该有人把守,刽子手站在那里,都已经准备好了,将士们将他的囚车推到刑场的中央,等候在一旁的刽子手开始走上前,去了他身上脚铐,然后将其拉到那竖着的木桩前,脱了他的上衣,开始用身子绑住了他手脚,这样做是怕犯人疼痛,忍不住乱动,除此之外,那侩子手还抖开一张渔,渔不大,却成衣衫形状,将阮鹰裹在里面,缠至身后用用力一点一点的拉扯,渔制作极为精密,在力道的拉扯下,便贴在了阮鹰的身上,阮鹰并不胖,甚至可以说消瘦无比,但被渔这么裹着,身上的肉也一块块的从眼里凸了出来,看上去甚是吓人。
正前方端坐的监斩官与阮鹰有些交情,见他落得如此下场,心头有些不忍,可皇命如此,他说别的什么,除了叹气声,再也做不得什么。
刽子手做好这一切,看了看天色,眼看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会儿功夫,便走到一旁歇息,待会儿耗费的精力可是不小,而场外因为阮鹰的出现,变得安静了下来,所以整个菜市场一片宁静。
话说两头,此时阮大公子领着百来号人,开始一轮又一轮的追赶,人数少有人数少的好处,灵活且人人皆知唯有杀下去,才有活路,所以下手毫不容情,不过是一早上的功夫,阮大公子率领的这支小队伍,足以让京城的任何一道城门的守将为之动容,而阮大公子此刻就像一只幽灵,在一步一步的向菜市场逼近。
“又近了一步,伯父你可要等我!“阮大公子抬头看了看渐渐升到正中位置的太阳,自言自语的道。
这一路厮杀他的衣衫,脸上,双手、甚至脖颈都沾满了鲜血,若不是他这双眼睛还在不停的转动,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气息,只怕谁也没法把他当做一个活人看待。
但他实实在在的活着,他紧了紧了紧手中的朴刀,因为太过用力,握住的时间太长,他的五根手指已经有些麻木,但他仍旧不能松手,他的目的地还没到,他还没看到那个爱他护着他一辈子的伯父,所以他不能松手,哪怕是手指断了,费了,只要目的地没到,他就绝不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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