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亲眼看一看,打死他也不相信。
此时一听朝廷最为看重的科举也败坏如此,如何不气恼,若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,他恨不得立即让人将这几个公然坏了规矩的太监千刀万剐了才好,可这里毕竟不是皇宫,心头纵然有气,也只能掖着藏着,但浑身散发的帝王气息,却没办法隐藏。
杨峥一听这语气仿佛是责问朝中大臣,暗自吃了一惊,心道:”我的小皇帝这里可不是你的金銮殿,这里是长乐街,没人把你当皇帝。“
”我们这位公子的意思是说,公子这话儿未免太过武断了。总不能因这几个太监的胡作非为就将朝廷的科举给否定了,一棍子还不能把所有人都打死吧。”
刘健哦了声,目光还是忍不住在朱祁镇的脸上扫了扫,似在疑『惑』什么。
朱祁镇一言不发,但神态仍是询问的神态。
刘健倒也没有端着架子的意思,虽隐隐约约觉得眼前的这个两个人气度不凡有些不寻常,但他也没在意,这里京城气度不凡的人多了去,未必就是什么大人物。
“我也只是这两日才听说的,今年的科举人员其实已经内定了。”刘健左右看了几眼,压低着声音道。
“胡说八道,科举乃朝廷选拔人才之制,岂是他人能『操』作得了的。”朱祁镇大怒道。
不知是声音大了几分,还是这话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,围着那帮太监的人堆里又走出了一个人,这人一身青『色』长衫,头戴四方巾,丹凤眼、高鼻梁、若不是嘴巴略显大了几分,绝对是潘安宋玉一般的人物。
此时他笑『吟』『吟』的接过话头道:“旁人是『操』作不了,可王公公可以啊。”
”两位说这话可有什么凭证么,要知道这里是京城,诽谤朝廷大臣按照大明律法可是要见官的。”杨峥走到前头淡淡的说道。
那书生模样的人姓丘,单名一个浚字,从海南省来的士子,据说此人幼年失去父亲,母亲李氏教他,他看一遍就能背诵。家贫无书,曾经走数百里路借书,必定将书借到才罢休。考取乡试第一名,这点才情放在浙江、江西、湖北不算什么,可在海南就是一等一的人才,本朝自太祖皇帝分南北取士之先例,至洪熙以后遂成定制。即南北方的学子,按照其所处的地域进行排名,分别录取出贡生后,再统一参加殿式,北方则因经过长期战争破坏,生产水平、教育和文化的发展程度都低于南方。所以朝廷给予优待,乡试第一名搁在京城的确算不得什么,丘浚也知自己在科举上占了不少便宜,所以并没有觉得此番春闱十拿九稳,这几日听闻有人公开卖贡生,一时好奇才来查看。
方才听杨峥等人争论,变凑了过来。
眼看朱祁镇颇有维护王振的样子,心头难免有些气恼,不等一旁的刘健说话,抢先一步说了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