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奇怪,刚刚那是怎么了?”
她坐起身来,莫名的揉了揉太阳穴。
“琼楼巷有半吊子咒术师,你定是平日太猖狂,得罪人了。”
“咒术师?就是,我突然魂不附体的感觉,是咒术师施的法?”
“嗯。”
楚汐颜微怔,突然就想到了她来的时候,花轿里的血阵,是咒术……
一个半吊子的咒术师差点抽走她的意识,那感觉真真切切的让她觉得将要魂飞魄散,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,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的,也是咒术。
但是能做到引渡招魂的地步,是什么样的咒术师才能做出来的呢?可是为什么楚汐颜没有这一段记忆,她临死前画的那个血阵,出处丝毫没有印象,她从来不记得接触过那种东西,就好像……
会那样的东西,是她与生俱来的。
“殿下……你说琼楼巷里有咒术师?可知道是谁?”
“你感兴趣?”
“嗯……我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强大,即便是我身手再好,在那个力量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,你说那是半吊子咒术师,却已经能强到这种地步,如果是咒术师中的高手,那岂不是可以对抗千军万马?”
所以,世上有了传言,得凤凰令者得天下。
把巫族的事全部告诉她,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来讲,会不会太过于突然。
墨北寒沉眸看她,她认真的样子虽然清冷,但别具一番风情。
“你应该知道这幅员辽阔的土地上目前是分了四个国家,凛岳、漠赫、狄戎、南靖,自从百年前几位先帝裂土为王并且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原则,四国之间明面上睦邻友好也算相安无事。
而在凛岳、漠赫、南靖交界处有一方四国禁地,那里生活着一支古老的民族,叫巫族,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,能过自给自足的生活,而且每个人都天赋异禀,大体可以分为咒术师和占卜师两类。”
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分析国势,楚汐颜起初并不感兴趣,但是越往后听,她的眼神都渐渐亮了起来。
“所以说咒术师是来自那个民族?这个巫族的人都这么强大吗?”
“是,那里的人受祖训不能随意出族门,所以寻常人并不知道巫族的存在。但是时移世易,那些对外界好奇的巫族人渐渐的迈出了脚步,因为自身的能力,有些被权贵奉为座上宾,有些在外边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,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后代知道她流着这个民族的血。”
就像凤非烟,她不希望楚汐颜知道她的身份。
“为什么不让人知道?这是很厉害的技能啊,好好利用的话完全可以一敌百。”
“如果用于战争呢?”
楚汐颜血液里的好战分子沸腾起来,连同双眼都熠熠生辉,但是却在听到他低沉的一句反问后,失了光彩。
“巫族到底应不应该存在,这是很多走出来的巫族人常想的问题。虽然他们的族人不多,但是只要稍有不慎就能掀起滔天巨浪,如果把他们放到战争中,那么四国的和平岌岌可危,届时战火连天、百姓流离失所,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死于战乱,你可曾想过。”
他说的十分严肃,严肃的令她觉得有些陌生,虽然他平日里也不苟言笑居多,但是她感觉得到,他说这些,口气中是带着悲悯的。
他的目光看的不仅仅是巫族或者凛岳,他考虑的是全天下的百姓。
所以,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啊……
“我目光没有那么远,我就是随口一说。”她适时的转换了口气,目光飘忽不定的在屋里转了一圈,才发现这是他的寝殿,“那我身上的咒术呢?还会发作吗?”
“不会,破了。”
“破了?怎么破的?”
“我有个朋友,恰好是巫族的族长,学了一些。”
恰好是,巫族的……族长!
这男人怎么这么能交朋友?他明明是这么容易没有朋友的性格!他竟然还能跟那个神奇民族的族长是朋友!简直匪夷所思。
“楚汐颜。”
“嗯?”
他突然叫她,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。
“想不想出去走走?”
“出去……走走?”
“嗯,去京城以外的地方。”
他的意思是出去旅游!
她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,连忙点了头。
这个京城她真的是有些呆够了,能出去溜达溜达见见世面也好,尤其是听他说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,她觉得自己该出去看看。
“那去收拾一下,明日动身。”
“等等!”她突然打断他,然后一脸严肃的问他,“你说琼楼巷的人给我下了咒,你知道是谁?”
“凌月阁。”
“那能晚点走吗?我得先把仇报了呀。”
呵,果然还是有仇必报的性格。
墨北寒勾了嘴角,好整以暇的看她。
“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