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汐颜昂首阔步的进了燕王府,正好看到李随风从墨北寒寝殿出来。
看来墨北寒是回来了啊。
“给王妃请安。”
他毕恭毕敬的跟她打招呼,但是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,却听见罗实不爽的声音。
“安什么安?她还用得着咱们关心?”
李随风愣住,不敢置信的看着他,今天这是怎么了?罗实这小子一向护楚汐颜跟护什么似的,怎么还生上气了呢?
“你跟我进来。”
楚汐颜冷着脸,一把揪住罗实的领子把他往墨北寒的寝殿里拖。
“你松手!你干什么?松开!快松开!你别拖我……”
罗实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,手脚并用的挣扎着,却总逃不出她的手心,就这么一路被拖进了墨北寒的寝殿。
李随风皱着眉挠了挠头,一头雾水的弯腰把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捡起来搬走。
“何事?”
墨北寒听到门外喧哗,原本坐在书房里,已经起身走了出来,看到满脸冰霜的女人和嗷嗷乱叫的罗实,冷肃的脸上带了浅显的不悦。
“他有话跟你说。”
楚汐颜一把松开罗实,冷眼看着,只等这小子把她供出来,说就说,她有何惧?
“我没话说!”
罗实早被自家主子不悦的眼神吓破了胆,紧紧地低着头,说什么说?怎么说?
“没话说?那你知道在本王寝殿喧哗的下场?”
一句话如同万丈寒冰过身,罗实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寒颤。
“墨北寒,他有话说。”
“是啊!我有话说!就是能不能多给王妃配几个人上街!王妃自己买东西就算了,还要连香雪楼的一并买了,我还在长身体呢,怎么能这么压榨我一个呢!”
罗实鼓足了勇气,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,然后实在是怕自家主子有什么反应,说完就从他们面前溜掉了。
而楚汐颜此刻是有些懵的,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消失的门口,她是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,但是,罗实竟然没有把她供出来?
这小子……
“他往日没有这个胆子,楚汐颜,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墨北寒沉眸看她,她脸上的错愕和眼底的凉意,他看的一清二楚。
“没什么,可能觉得我太欺负他了吧。”她转眸,跟他对视,“殿下别忘了一会儿跟我去香雪楼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燕王殿下去那种地方,需不需要我把面具借给你?”
“需要。”
“那我去准备了,一会儿走的时候叫你。”
“嗯。”
楚汐颜退了出去,墨北寒身后就走出一个郁枭,他脸上万年不变的阴郁,看着她的背影,眼里是满满的敌意。
“如今她和霍江麟走的这么近,显然不是一两日的交情,你还觉得她不会成为你的弱点?”
“不管她跟谁有关系,她都是自由的,她若真决定与我为敌,再说。”
“什么再说!真到了她与你为敌的时候就晚了!她手上有凤凰令,还跟野心勃勃的霍江麟有关系,这些先不提,就说你现在天天把她带在身边,她若想杀你易如反掌。”
“风雨楼天天跟着,她可有半点动作?”
“她现在是没有,那么以后呢?你身上关系着千千万万人的性命,你所追求的太平盛世,若真的因为这个女人毁了呢!”
“以后之事谁都说不准,我赌,她会站在我这边。”
“赌,真是疯了,我竟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赌这个字,天下苍生,真是好大的赌注。”
“既然敢赌,就不会输。”
“你……行,你是主子,你说了算,但是千万别失了分寸。”
“我会考虑。”
郁枭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,而墨北寒却依旧站在原地,也不知道想了什么,半响,才转身在书房坐下,拿了一卷书翻阅。
楚汐颜没有回她的屋子,反而往后院去了,路上遇到几个小厮,问了罗实的去处,然后寻了过去。
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,罗实正在一颗枫树下跟自己置气,对着树干一阵拳打脚踢,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嘟囔着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总之是听不清楚。
深秋的枫叶似火,经了这么一遭,簌簌的落了下来,铺了一地繁华。
“怎么?不是要告诉他吗?都站在他面前了,就这么变卦了?”
罗实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动作,他紧紧地攥着拳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“你就不怕我真的告诉主子?”
“我说了,我问心无愧,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墨北寒的事情。你若真说我和霍江麟有什么,他信也好,不信也好,我言尽于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