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血咒是什么东西?
寝殿外的御医们面面相觑,他们都一大把岁数了,竟然闻所未闻,果然还是宋医师见多识广呀……
不消片刻,燕王府后院从天而降一位年轻的蓝衣男子,他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长笛,眼神略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脸上突然带了邪魅的笑容。
“怎么墨北寒不在?我可是听说他的王妃快死了,特意过来看看。”
“殿下方才出去寻先生了,眼下王妃的状况,非先生不能处理。”
宋逸尘上前一步,朝他深深的作了一辑。
“救人?那我得先看看,墨北寒那厮把我的人伤成了什么样子。”
顾以珩收了玉笛,大步进了寝殿,一旁的御医们纷纷咋舌,竟不知道此人是何人物,竟然敢直呼燕王名讳,还如此猖狂。
“太医院事务繁忙,晚辈不耽误诸位时间,请回便是。”
宋逸尘上前一步,一袭白衣端庄雅正,轻轻的朝着御医们行了一礼。
这些个太医哪里受得住这个晚辈一礼?眼下确实也没他们什么事了,纷纷回礼离开。
紧接着,寝殿的门窗尽闭,宋逸尘扭头看着,室内隐隐有金光闪烁,还镀了一层血色。
身后不知何时落下了郁枭,一黑一白定定的守在门口。
直到暮色降临,那红铜色的光才消失,寝殿的大门从内打开,顾以珩挺拔依旧,但是脸色却苍白如纸。
“墨北寒该回来了,老子乏得很,歇着去。”
“先生慢走。”
宋逸尘行了一礼,顾以珩就消失了,再抬头时,眼前只有郁枭一人,脸色铁青十分不悦。
“查的如何?”
“刺客并非一拨,而且在深林处发现了一头受了伤的成年巨熊,它身上有一只银白色弩箭,想必有过一场恶战,最后两败俱伤。”
“不止一拨刺客,包括巫族的人?”
“若是只有刺客,想必她也不会躺在这里。”
宋逸尘沉默了,两个人又站了一会儿,然后转身进寝殿查看楚汐颜。
房间里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儿,但是此刻床上的人已恢复了正常的呼吸,脉搏虽然微弱,却已经没了大碍,好好睡一觉再好生休养便可。
只是救她这一命,代价真是不小啊。
墨北寒深夜回到王府,匆匆赶回寝殿,守夜的张嬷嬷想说什么,却在见到他难看的脸色之后,悄悄地退了出去。
他在床前坐下,听着楚汐颜薄弱的呼吸,他缓缓的拉了她的手,紧紧地攥着,沉默不语。
寝殿的灯火通明,他却如同入了定一般坐在那里,纹丝不动。
“爷,丑时到了。”
李随风和罗实来到寝殿站在他身后,与往日不同的是,两个人都穿了正装,看上去肃穆而庄严。
“走吧。”
深秋的凌晨,天还未亮,天色浓重如墨。
凛岳朝堂上,文武百官如常上朝,墨北辰一身滚金龙袍上殿,端端正正的在龙椅上坐下,百官顿时跪了一地。
“平身吧。”
墨北辰一句话,地上的人纷纷起身,他端着皇帝的架子,目光象征性的在他们身上扫过,这才接着开口。
“今日爱卿可有要事要禀?”
“颂州知府贾廷昌霸征民粮一案,臣深感蹊跷,故仅是革职罢官遣散回乡,未免过于草率。”
水师统领上官洪上前一步,魁梧的身躯挺直着,目光炯炯有神。
“上官大人这是在质疑圣上的决断?”
还不待墨北辰有什么反应,墨元皓先是站了出来,言辞犀利,尽显太子殿下威仪。
“只是霸征民粮,逼得几个百姓打家劫舍,又没有人命之忧,革职罢官理所应当,上官大人非要治他于死地才甘心吗?”
“臣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圣上仁德,给贾廷昌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,你竟然还不肯罢休,意欲何为!”
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。
令人担待不起。
“爱卿为此事来京已有数日,水师不能一日无主,你忙完此事,便早日回去吧。”
墨北辰稍微松了一口气,这个上官洪因为霸征粮食的事情已纠缠他多日,亏得墨元皓得力,顿时君心大悦。
当年与墨北渊的夺位之争,这个上官洪那可谓是忠心护主,没少给他添麻烦,若不是顾及着他深谙水师带兵之道,又能彰显他的仁德,他怎么会留他至今?
“臣,遵命。”
上官洪紧紧地皱着眉,虽然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作罢,默默地退了回去,面色十分难看。
“好了,可还有别的事情要禀?如若无事,那么今日便……”
“寂风岭一事,望圣上彻查。”
冷冽的声音自殿外响起,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劈下,在场的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。
“燕、燕燕燕燕王殿下驾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