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刚刚那熟悉的气息是凤凰令无疑,您必然是我们的圣巫女吧。”
“都说了,不是。”
她已经想说很久了,圣巫女这个称呼真的是要矫情死了,竟然有一天会有人张嘴闭嘴这么叫她,简直是尴尬的要死。
顾以珩看着她不耐烦的神情,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,就像故意似的,把凤凰令和吹雪剑一起塞进她手里。
“老朽青木,拜见我族圣巫女……”
见了凤凰令本体,青木长老终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,拄着他的拐杖就行了一礼,他身后的千河和锦城也跟着拜了下去。
美目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男人,心里大叫着无耻,他显然知道她不喜欢这样,还好死不死的把东西摆出来给他们看,真的是,欠收拾啊……
“拜见圣巫女,拜见族长大人、青木长老……”
那十几个“龙卷风”这才恢复了理智,一睁眼看到这些个大人物,连忙跪地叩拜。
真是不想见什么就来什么,跪来跪去的烦不烦,燕王府的人都没这么有规矩。
楚汐颜冷了眼,然后又看了一眼那个老头。
青木长老?
就是清欢说,墨北寒让她去学习的人?这么算起来,他是清欢的老师了,而且看上去,他在巫族的地位似乎很高的样子。
“起来吧,怎么回事?”
顾以珩负手而立,对于他们这次集体发病有些疑问。
现在并不是月圆之夜,若说发病也不会这么多人一起,这么多人,怎么可能刚好同时发了狂呢……
“族长,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因为这里距离巫族比较近,所以许多出了族的人都在附近住下了,时常回去一趟倒也不会发病,可是刚刚我挑水回来,一进村子就压制不住心里的狂躁了,想控制都控制不住。”
“是啊,一进村子就好像被什么唤醒了血液里的狂躁,身体里仿佛住了一个魔鬼,如何都压不下去啊!”
“我可是刚从族里回来,谁想到、谁能想到,怎么可能会刚回来就发病了呢!”
所以,究竟是怎么回事呢……
“青木长老。”
顾以珩看向青木,他那枯树藤般的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,垂眸揣度片刻,然后手里的拐杖拄在地面上,地面的沙土一震,随即便有阵法在他脚下绽开,两股像极了鬼火的青色火焰燃烧着在他身边转圈,然后才渐渐熄灭。
“族长,查不出来。”
“是么?连你都查不出来原因?”
“那便是旗鼓相当,或者更胜老朽一筹。”
“呵呵,连我都不敢说能胜你一筹,如今却来了一个厉害的人物不成?”
“族长的能力早已远在老朽之上,不必如此谦虚。”青木浑浊的目光里有些沧桑,看了看周围,揣度片刻,才又开口,“其实,倒是有一人可以怀疑。”
“谁?”
“顾炎。”
顾炎……
顾以珩眯了眼,如同一只假寐的猎豹,连同这些个巫族的人听到这个名字,脸色都不由得变了变。
所以,这个顾炎怎么了吗?
“顾炎本应该是个死人了,但是能研究出这样狠辣的阵法,又不被人察觉出来,寻遍整个巫族,也只有顾炎。”
“当年四大长老最年轻的一位,陈王的入幕之宾,曾为陈王拿下半壁江山,但是后来随着陈王和越王夺位兵败,所以以身殉主。”
“是,本该是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呐……”
仿佛是为了给楚汐颜解惑,青木和顾以珩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解释的清清楚楚。
陈王墨北渊的入幕之宾?巫族的人,那么他跟清欢是什么关系?
她可是记得的,跟清欢聊过她父亲的事,她的父亲和景秋的父亲,不都是陈王的人吗?似乎她当时说的,是她们的父亲都死了……
“青木长老,可是知道清欢的事?”
楚汐颜突然出声,打破了他们的沉思,青木长老沧桑的眼里动了动,一脸的严肃。
“清欢那孩子天资卓越,只是所用方法和口诀一知半解,经老朽略加指点便进步非凡,听说她的父亲当年也是陈王麾下……”
所以,有没有可能……
“顾氏一族为本族最尊贵的一支,天资和实力均高人一等,所以历代族长都是顾氏的人。清欢吗……顾氏上一辈的辈分,确实是清字,清欢,顾清欢……”
顾清欢!
顾清舞!
楚汐颜愕然的抽了一口气,脑海里浮现在寂风岭的那块墓碑,那是墨北寒母妃的墓,上面写着的,是顾清舞……
所以,她可以假设,这个顾炎,是清欢的父亲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