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怀远似乎是刚听明白怎么回事,气势上明显弱了一些,扭头看向自己女儿。
“李老将军,实在是对不住您,家父也是心急了一些,还请您多多包涵。”
“哼,同朝为官数十年,我还不知道他?假正经的老东西,看看吧,女儿一出点事,原形毕露了吧。”
“去去去,你以为我是什么妖魔鬼怪!还原形毕露!”
“侯爷莫生气,咱们府上确实没有为难王妃之意,燕王妃宽宏大量、不计前嫌,特来与家父说明情况,大将军府上下不胜感激,还请侯爷明鉴。”
李若霖上前一步好声说明情况,听得楚怀远沉默了一会儿,将信将疑的看向楚汐颜。
“真的没事吗?”
“没事。”
“哦……我就说你这老东西也不敢把我闺女怎么样,算你识相。”
“活大半辈子了,还是这么个毛病,死鸭子嘴硬。”
“你能好到哪里去?有这个脸说我。”
“你赶紧走吧,宋监军的事解决完了吗?偏要来我府里撒野。”
“嘿,我说,你这是在赶人吗李锐之?这就是你们李家的待客之道?”
一阵无力感袭来,楚汐颜听得实在是头疼,怎么还就吵起来没完没了了。
“李老将军先歇着吧,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
楚汐颜打了个招呼就率先出门去了,临走瞪了葛青和叶白一眼,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,于是拖着楚怀远就出了门。
“唉?你们这两个小子!竟然敢忤逆我了?赶紧给我松开。”
“侯爷,您就少说两句吧,王妃那意思您瞧不出来吗?人家说没事,您还偏要与李老将军争执,两朝老臣针锋相对,这传出去确实是没法听。”
“是呀,您不就是怕燕王妃受委屈才来的吗?如今看着王妃没事便罢了,再吵下去反倒是咱们没理。”
“您还有个更重要的事要处理,别忘了呀!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楚怀远这才记起来他要干什么。
他都回京城好两三天了,却不见楚汐颜回去看看他,出了这么多事她也都不曾向他诉说半句,现在见他来了也没给个好脸色,可见心里还是责怪他的呀……
于是挣开他们两个的手,急走了两步赶上楚汐颜。
“汐颜呐,他们李家确实没再欺负你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?在燕王府可还顺心?”
“顺心,燕王府有伺候起居的张嬷嬷,也有供我差遣的下人,燕王殿下更是对我百般宠爱,比在长宁侯府的时候强多了,真是特别顺心。”
“你嫡母和姐姐的事我都听说了,上次的事,都是我太偏执了一些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委屈?受委屈都快二十年了,也不差这一次。怎么,回来见了那对母女,不仅没有更责备我,反而要来道歉了?您是长辈,我可承受不起。”
“汐颜,是父亲考虑不周了,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接应我,我却还责备于你……”
“堂堂长宁侯,纵横沙场数十年,杀敌拓土无数,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,竟然为了自己的女儿不顾形象的打进大将军府骂人,简直是有失身份。不过……”
楚汐颜侧目看他一眼,然后继续目视前方出了大将军府的大门。
“李老将军这样的身份,你竟也骂的毫不避讳,着实是令人钦佩。”
楚怀远在大将军府的门口站下,心里琢磨着这句话,然后双手叉腰,不解的看着她上了燕王府的马车。
“唉?你们说,她说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她对您今日不顾形象为她讨公道还是欢喜的。”
“意思是,上次的事她不那么计较了,因为您心里还是护着她的。”
“是吗?此话当真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葛青和叶白回答的异口同声,直教楚怀远咧开了嘴,嘿嘿的笑了两声,欢天喜地的回了长宁侯府。
“哼!老匹夫,还嫌我给霜儿撑腰,自己不也是为这个女儿操碎了心吗?”
李锐之目送着他们通通消失在家门口,一直板着的一张脸才染了笑意。
“为人父母,可能皆是如此吧。”
李若霖应了一声。
“只不过,你之前跟这个燕王妃有过深交吗?总觉得,这个女娃子,有点意思。”
“不算深交,但是燕王妃为人,确实是与寻常女子不同。”
“是么?你且好好与我说说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