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渭本是神灵,天地间最为尊贵的存在,他所设立的试炼,又有着大机缘在后,通过试炼自然得到气运加身,当然打铁还需自身硬,少年本身气运纯白,在普通灰白气运之中也是佼佼者。
一鬼再次施为,他的幻术顿时勾引起少年内心最为思念的亲人的声音,在身后呼唤着。
少年暗喜回头,见着他那脸上满是皱纹的母亲,正在后面叫他,不明所以唤了一句母亲,顿时他头上的气运暂时被蒙蔽了一般,黯淡无光。
“我儿,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,还不速速随我回家,你的父亲上山跌断了腿,正想见你。”那鬼暗喜不已,见着少年的身子都像着自己倾斜。
少年一脸懵逼,口中哀伤唤道:“父亲前几年就已经去世,母亲你思念过深,我当前去山神处学会武艺,一定会好好孝顺您,您且下山等着儿子的好消息。”
话音说完,便急匆匆的朝着山上而去。
那鬼也是呆愣住,却是没有想到这少年没有识破幻术,也没有回头半分,反而自圆其说,更快的朝着山上跑去。
三次机会已经过了,众鬼不敢拦,少年登这三个九十九道玉阶是轻松无比。
徐渭也是笑了,见着少年似乎有着天意垂青,运气不小,恐怕那鬼也没想到少年的父亲早已经去世,不过细细观察便能看到,少年的衣服上的补丁甚多,一双布鞋鞋底也磨的不成样子,相比较于其余人,衣裳更是差了几分,父亲去世的早,家中条件不好也属于正常。
抢先的三鬼可都是属于众鬼卒之中的佼佼者。
三村其余之人也纷纷冲上第二道玉阶,便察觉到没有了恐怖的重力,还没来得及欢喜,便引来了众鬼的考验。
他们都是看不清其余人的动作,也是看不见其余人的考验,几乎都是分开施为,不会受到影响。
而那少年也朝着最后的考验而去。
最后的考验也是徐渭亲自施为,名为黄粱一梦。
徐渭最早得到的便是那自认为的三大神术,浸于其良久,入梦之术也未被他舍弃,反而徐渭也经常参悟研究,他可是知道前世神话之中可是有一个梦中证道的存在,可不会小瞧梦的力量。
少年刚刚踏入最后一道台阶,便见一晶莹食指朝着他的眉心轻轻一点,他便陷入沉睡之中。
其梦中景象犹如走马观花一般显现在徐渭的面前。
少年转眼已是中年,家庭美满,子孙成群,也成了永安府一守军将领,武艺非凡。
一日听闻那昔日少年学艺的地方,白云山神被大夏王朝讨伐,称为邪庙淫祀,要被伐山破庙,大骇非常,家人劝阻其不要去,天下出自白云山的人比比皆是,只要不去就不会有人追责。
中年汉子一如当初入山试炼一般,一往无前,断然拒绝了此刻拥有的娇妻美妾,荣华富贵,权势地位,连夜策马三千里,赶来这白云一小山。
目视着兵甲连天,浩瀚大军如同汪洋一般不可揣度,毅然决然的手持长戟冲向前去,螳臂当车,行那蝼蚁憾树之事。
刀剑加身而不改初衷,身躯残缺依旧朝山拜行。
少年惊醒,梦中之事全然不记,只记得那最后那悲怆之意,天地望去尽是敌,挥舞长戟皆无力。
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,虽然粗糙,倒是毫无长年习武的老茧。
再看去,已经是处于山神庙前的平台之上,其下正是那九百九十道玉阶,不知何时走过最后的一段路。
神虎盘卧在侧,看了他一眼,打了一个打盹,眯着一双虎眼,流出细长的缝隙。
经过第一道考验,恐怖重力之后,二百余人只剩下不满一百之数,足足刷去了一半。再经过众鬼诱惑,这不足百之数,只剩下二十三人,其余皆是时也,运也,不可强求。
须知黄粱一梦,徐渭虽然只得其表里,暗中施加一点影响,就是那被伐善破庙之事,但是也要消耗整整一滴的神力去演化一场梦境。
真正的黄粱一梦还能让人在其中历练,磨练心志,增长见识,徐渭的远不如已,梦中之事都不能记住。
二十三人也是二十三滴神力,两天的香火之气的凝练在此消耗一空,也拖延了他成就神体的进度。
徐渭倒是希望多留下一点人,毕竟最为珍贵的神力都付出了,他的要求其实也不好,一个人无论能力如何,品行最为重要,要是最后养出白眼狼来,那他还不如不培养这些人。
少年所作所为徐渭甚是满意,虽然觉得有点傻,不过徐渭倒是很是欢喜,其余二十二人的梦境也都一一浮现于徐渭的面前。
功成名就之后,全然不顾者先是排除,倒戈相向者更是被徐渭冷笑一声拉入黑名单之中,顿时经过两道试炼之后的青色气运消散一空,就连原本的气运都受到影响,以后能普普通通过一生那便是幸事,毕竟还是徐渭的信徒,他也没有选择做绝,更何况梦中选择只能作为一个重要的依据参考。
其余还有六人,虽然无一人有少年之惨烈志气,不过也是各个使出神通,为白云山尽心尽力,奋战到最后,没有选择明哲保身,流血身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