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没多久,王府的小门被人敲响了。
梓萱和王子献散完步后,就回了各自的院子,此时,她正在房内练字。
红袖敲门进来,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“确定他们身后没有‘尾巴’吗?”梓萱慎重的问道。
红袖摇头,“刘婆子和她儿子是悄悄来的,她现在正痛得在地上打滚呢!”
梓萱笑着放下笔,道:“算她识趣,晓得让自个的儿子背她来,没有惊动旁人。”
“我让他们在西厢等,那离咱们这里近,王妃要见她吗?”红袖问道。
梓萱整理了下衣服,道:“当然见,否则我早就梳洗睡觉了。”
“王氏那么忌惮她,她肯定知道王氏一些隐秘的事,且去看看吧!”
梓萱往门外走去,红袖跟在身后。
西厢内,刘婆子满头大汗的在地上打滚,疼的哎呦直叫。
她儿子在旁边也急得唉声叹气,焦躁的走来走去!
梓萱在门外听了会动静才进去,见到刘婆子的儿子,倒是颇为意外。
刘婆子本人粗壮不堪,可她儿子却斯斯文文,眉宇间一派正气。
刘婆子听到门开,一见到梓萱,如同见到救命稻草,忙道:“王妃,快救救奴婢吧,奴婢痛的生不如死啊!”
她儿子道:“贺云归见过王妃,我知道母亲白日里开罪了您,是我们的不是,求您大人大量,宽容她一次,只要您给我解药,让我救了母亲,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贺云归?”梓萱不慌不急的坐下,道:“你倒是个有孝心的。”
贺云归说道:“母亲为了供我读书,考取功名,这么多年一直在庄外辛苦劳作,我身为人子,见母亲如此痛苦,岂能坐视不理。”
说罢,他作势要跪下。
梓萱连忙扶住他,道:“贺公子,你这礼我可受不起,读书人只跪皇上,我不过是个没有品级的王妃而已,快起来!”
贺云归却不肯起,道:“我知道,此事归咎于母亲,本是无颜来见王妃,但请来的郎中皆是束手无策。”
“云归实在见不得母亲如此痛苦,今夜就算厚着脸皮,也要跪求王妃一颗解药,实在是没有办法。”
梓萱见扶不住,只好移开步子,道:“你若继续跪着,我便走了,你若不跪,那还有得商量!”
刘婆子道:“儿啊,你快起来吧!”
贺云归闻言,深叹了口气,只得站起来。
梓萱道:“这就对了嘛!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,读书人不该一着急,就给人下跪!”
贺云归被梓萱说的面红耳赤,低头道:“王妃深明大义,教训得有理!”
“那贺公子就抬举了,我只是个深墙内的妇人,在意的,也只是自身一点得失罢了。”梓萱打着千儿道。
刘婆子虽痛的打滚,但脑筋却是转的最快的,忙道:“王妃,白天的事,都怪老婆子糊涂,以后您只要有吩咐,老婆子无有不应的!”
闻言,梓萱不禁失笑,道:“你白日里不是才说,要对王氏效忠吗?”
刘婆子痛的面色苍白,痛苦的说道:“白日说的不作数,王妃,王妃,您相信老婆子,多年前,王氏让我去办过一件事,此事和你母亲的死有关!”
梓萱心尖“咯噔”了一下,心中怔怵,片刻才稳住心神道:“我母亲,不是难产而死吗?”
刘婆子费力的说道:“妇人生子,自古以来就是一道鬼门关,可你母亲是二胎,怎会比一胎还凶险,其中有事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