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人果然狡猾,若是自己按耐不住,现在怕是小命呜呼了。
听到窗台细微的一关一合的声音,梓萱这才悄悄眯开条缝,自己已经在王府的寝房了,房间里除了自己,空无一人。
她缓缓睁开眼,看着眼前的芙蓉帐,和精致的红木家具,与军中的一切从简无一不是鲜明的对比,在军营的那三日,仿佛做梦一般虚幻。
梓萱从床上起来,将塞在耳中的棉花取下,真是奇怪,院子怎么这样静。
她失踪三天,难道没人发现吗?
梓萱立马推开门出去,院内中秋的挂灯和贴花还没撤下,中秋之日,她在遥远的蜀中,没有任何欢庆的过了一天。
想来府中的人忙着找她,怕也全无心情。
她环顾着四周,真是奇怪,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,红袖和阿兰呢?
梓萱走出储安院,一路走去王子献的寝房,发现同样空空如也,整个王府寂静的可怕。
她又往大门的方向走去,才终于在外堂看到,站了乌泱泱一院垂头丧气的人。
原来仆役和女侍们都在这里。
梓萱看向正堂,才看到形容疲倦的王子献,她眼中一酸,大喊了声:“王爷!”
此言一出,满院子的人都惊愕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。
王子献更是身形一颤,缓缓转头,不可置信的看向朝他奔跑而来的梓萱。
红袖和阿兰喜极而泣,大喊道:“王妃,你可算回来了,急死奴婢了!”
青纱虽然无言,但眼里也透着高兴。
梓萱跑到王子献跟前,才看到他还穿着三日前的衣裳和外袍,他平常每日都要更换衣物的。
连一向干净而冷峻的苍白脸上,都显着一圈黑青的粗浅胡子。
这三日他定是着急坏了,梓萱不禁泪目,顾不上擦眼泪,直接扑向他怀里。
相九和?七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,?七道:“王妃既然回来了,大家都散了吧,散了吧!”
所有人都虚惊一场的退下了。
王子献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,双手紧紧扣着,仿佛要揉进身体去。
送她回来的路上,他就知道她没有昏迷,只是装睡。
梓萱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肩上,双手挂在他脖子上。
片刻后,王子献才开口道:“这些天,你去哪了?我……找不到你。”
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,梓萱听着很是心疼,她也不知何时开始,自己竟对他动心了。
或许是从在皇宫遇难时,他救下自己,也或许是从舅舅家回来时,他的坦诚相对。
还有新婚回门时,他为自己撑腰,更或许,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,便认定了自己是他的妻。
梓萱心中感慨万千,没有直接回答他,而是道:“身上是不是很难受?我们先回寝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