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献握着她发冷的小手,道:“不要担心,有我在。”
他的手宽厚而温暖,梓萱仰头看向他,勉力一笑,
王子献知她仍存忧悸,眉眼含笑的道:“你忘了在无名居的时候了,他会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梓萱想起无名居那满屋暴毙的尸体,心头仍然悸悸,安全与恐惧感同时油生,,但金日轩若死在京都,势必会挑起两国战事,打仗只会让更多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
她忧虑道:“可是......
王子献知道她要说什么,拍了拍她的手,道:“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梓萱这才安住些许,回握着他的手。
侍者们陆陆续续的把果子和佳肴端上来,不过,今天开头助兴的不是歌舞,而是鼓手与武士,足以震人心肺的鼓声,与武士们强壮的身躯融合在一起,气势十足的武术动作,让人心神激荡,望而生畏。
梓萱扫了眼匈奴人那方的使臣,看到呼衍赞那严肃而不悦的神情里,透着丝丝震撼,她不由赞叹操办之人。
鼓声停止的时候,全场鼓舞,嘉帝看向王子献,高兴道:“献儿,你给了朕很大一个惊喜啊。”
梓萱看向王爷,心中更生几分崇拜,是了,这样大胆的开场,也只有他能拍案了。
王子献回了嘉帝几句话,他根本就不在乎嘉帝对此是不是满意,真正让他高兴的,是梓萱刚才看他的神情,那样充满感情的无声表达,是对男人最大的鼓舞。
武士们散场,大家欢饮一轮之后,悦耳的丝柔之声逐渐舒展开来,舞女们迈着曼妙的舞步,扭动着轻柔的身姿上场。
梓萱看到个个身材窈窕的舞女们,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无奇的身体,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,下意识的问向王爷:“这也是你安排的?”
王子献闻言,嘴角蓄满了促狭的笑意,道:“夫人这是吃醋了?”
梓萱一怔,恼怒道:“哪有!”心底却犯嘀咕:自己这是看到美女就酸了?
王子献接着笑道:“夫人莫要多虑,这是国相安排的,我只负责了开场。”
梓萱笑瞥了他一眼。
嘉帝看到他们有说有笑,夫妻琴瑟在御,心中亦是高兴。
就在此时,位于最前方的舞女,忽然手持尖簪,直刺向嘉帝。
可嘉帝哪是这么容易被刺杀的,阁楼机关响动,一排护卫从天而降。
就在大家都以为舞女必死无疑的时候,她忽然掉转方向,竟直朝匈奴王子金日轩刺去。
金日轩对舞女的攻击避之不及,手臂被划伤了一条豁口,他的衣袖瞬间染满鲜血。
殿内个别胆小的妇女,因为害怕,控住不住的尖叫。
这一击已经是那个舞女的速度极限了,转瞬之间,她就被护卫控制了。
嘉帝呵制住尖叫不安的几个妇女,“慌什么,朕在这里,来人,立马通传太医,给金日轩医治!”
这一斥,定住了人心,没人再敢殿前失仪,纷纷看向那个被扣押的舞女。
匈奴的使臣呼衍赞仿佛终于找到了机会,上前半激忿半嘲讽的道:“没想到明朝皇上的京都这么危险,刺杀君上这等事,在我们匈奴,可是从来不会发生的!”
他话音刚落,王子献就冷语接道:“使臣何出此言,匈奴部现任首领金日觥,就是杀父篡位的好手,一部之长尚且如此,更何况治下百姓。”
此言一出,殿内一阵唏嘘。
呼延赞怒道:“我们早已改部为国,阁下所言,是有意挑起两国战端了!”
“好了!”嘉帝出口道:“呼衍赞,你国与我朝并非一日之交,有些话,彼此心里都要有数些,今日事发突然,致使金日轩手臂划伤,虽只是皮肉之伤,但你放心,我们绝不轻纵容!”
呼衍赞冷哼了声,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嘉帝威严的目光逼迫向那个舞女,沉声道:“今日如此盛事,你竟胆大行凶,想必筹划已久!”
那舞女虽被两个护卫押跪着,却不屈的道:“是,我父兄因为参军,全部丧生于匈奴边境,只留下奴家一人独活,我恨了匈奴人,也恨透了朝廷!”
她一腔激愤的孤勇之言,令在场之人都有些晦暗的唏嘘,若真是如此,这舞女倒也是个可怜之人。
梓萱注意到那舞女的动作,大喊道:“快拦下,她要咬舌自尽。”
护卫立马掐住了她的下巴,用力一甩,“咔哒”一声,舞女的下巴脱臼。
她抬头怨恨的盯向梓萱,口里嘶叫着含糊不清的话,仿佛来自地狱的夜叉。
梓萱对视上她的目光,只觉得脊背发寒,甚至忘了呼吸。
王子献见状,立马扬起茶杯泼向那舞女,严声斥道:“放肆,自作孽,休要怨怼旁人。”
那舞女被水泼了一个激灵,气焰瞬间低了不少,停止了乱叫,也不再盯着梓萱。
梓萱缓过神来,深呼吸了好几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