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秋祭如期举行,场面严肃和盛大,大法师做法之后,就是礼拜。
梓萱很是虔诚,自从穿越来这个朝代后,她总觉得天地之间,人和神明是可以通过某种媒介是进行沟通的,因此越发谨慎规矩,不敢有一丝不敬和马虎。
祭礼后,梓萱对身旁的王爷低声道:“一定要小心些。”
往年因为腿疾问题,王子献是不参与秋狝的,但今年他不仅康复,而且看得出身体被梓萱调养得不错,所以嘉帝早早就交代他也去练练,还特地送了匹好马让其操练。
王子献牵起她的双手,道:“放心。”
大哥张子凌阔步走来,爽直的说道:“妹妹放心,我一定把妹夫给你保护好。”
梓萱见到大哥很是亲切,笑道:“那就拜托大哥了。”
毕竟在外人眼里,王爷腿疾恢复不久,她这番托付并无不妥。
男儿们骑在马上,成群结队的集结在一起,英姿飒爽的场面让人为之一振。
嘉帝难得目露愉悦的道:“好啊,我明朝子弟个个英姿飒爽,将来定是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才,此次秋狝,正是锻炼你们的好机会,看看你们这一年来究竟长进如何。”
太子兴奋的喊道:“父皇,我们一定会满载而归,博得来年丰收之景的好兆头。”
“好!”嘉帝道:“夺得头筹者,赏赐白银一千两,出发吧!”
“是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众子弟们铿锵呼应,伴随着号角声,分队进入林子。
这样的场景和队伍,不管从视觉还是听觉上来说,都足以让人心潮澎湃,嘉帝很是满意。
梓萱带着红袖和阿兰落座,女眷们都在这观望,等待男儿们归来。
雪宁特意坐在梓萱身旁,她今日的话,似乎格外多些,一扫这些时日的愁态。
梓萱奇道:“郡主今日挺开心啊,可是有好事发生?”
雪宁闻言,皎洁的眼睛里透着兴奋与害羞,神秘的道:“这里人太多,等散场了我再告诉你。”
“嗯...”梓萱留意到她与往日的不一样,想雪宁虽是未出阁的大姑娘,但言行举止一向落落大方,鲜少露出这般羞色,莫非是有了心上人?
另一边,因为受伤不能参与秋狝的金日轩,信步而来,道:“不知二位说什么呢,如此开心?”
梓萱闻言,身形微僵,心想:他好大的胆子,竟敢来女眷席,尽管并未明文规定男人不能来,但这是约定俗成的礼节。
雪宁看到他,惊讶之余透着些许掩藏不住的高兴,起身见礼。
梓萱沉了下眼皮,出于礼貌,虽未抬头看他,但还是侧身微微低头示意,不管怎说,两国之间的礼数不能太看不过去。
金日轩作揖道:“郡主,王妃。”
雪宁打趣的问道:“金日轩王子来此,可是有何指教?”
金日轩谦虚的道:“不敢,小王的表妹昨日刚来京都,我来看看她,正好路过,见二位聊得开心,忍不住打个招呼,多有冒犯,还请谅解。”
他从入场就一直留意着梓萱,直到方才,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过来。
雪宁见他半分坦率,半分拘束的神态,不由低笑了声。
梓萱讶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,雪宁不是讨厌匈奴人的吗,怎的对金日轩这般客气?
梓萱轻咳了声,冷声道:“匈奴王子既是路过,不必继续在此耽搁了。”
她着重说了匈奴两个字,希望引起雪宁的注意,同时催金日轩快点离开,免得惹人注目。
然而雪宁似乎并不领情,反而是拉扯了一下梓萱的衣袖,道:“梓萱,不要这样生硬嘛!”
说完,她还向金日轩解释道:“其实梓萱很好相处的,对朋友很好。”
梓萱眼里的讶异转为震惊,完全不敢相信,她面前的,真是那个恐惧和亲,对匈奴人痛恨欲绝的雪宁吗?
金日轩自然知道梓萱在赶自己走,却毫无芥蒂的谦和笑道:“小王明白,郡主无须多言,王妃于我有救命之恩,在下只有感激之情,不敢有半分怨怼和不敬。”
说到感激,雪宁几分腼腆的一笑。
梓萱实在纳罕,雪宁何以在短时间内,对匈奴人改观,难道两人有过交集了?
她正疑惑,金日轩却凸自说道:“恕小王冒犯,王妃与我曾认识的一个故人,很是相似,她在山中救了我,我曾允诺她,来找我无人可欺负于她,只可惜她却没去找过我,倒是我,曾派多人寻迹未果。”
梓萱自危的绷紧了神经,不以为意的轻笑道:“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,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,匈奴王子未免少见多怪。”
金日轩闻言,神情略微黯淡,笑着作揖道:“多谢王妃赐教。”
说罢,他正要告辞,一个穿着鲜艳服饰的匈奴女子跑过来,她清脆悦耳的笑声如铃铛一般。
女孩一来就扑向金日轩,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:“轩哥哥,你来了,我就知道你最疼我。”
金日轩道:“银儿,不得无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