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白为啥你奶奶坚决不同意合葬了吧？”

段瑞刚微笑着拍着段晨曦的手苦道：“你们每年拜的那个坟冢是个空的，里面只有你奶奶的衣冠和一缕头发而已。她的骨灰早回贵州去了。”

这件事只有段晨曦的大伯知道。

“我打了一辈子仗，早就不信鬼神了！如果真有神佛，那白雨竹就不该死。她一生只救人，连个蚂蚁都没有伤害过，要死也该是我死！结果该死的不死，不该死的却……”说完这句话，段瑞刚喘息起来，段晨曦赶忙扶住他的后背。

“我没事，阎王爷还不想收我呢！”他笑着摆摆手。

“爷爷……”段晨曦仅仅握住他的手，千万句话都梗在心头，却不知如何说起。

“孩子，所以呀，不重要。葬在哪里，死在何处都不重要，重要的，是有人还念着，还记在心里。”段瑞刚拍拍孙子的手：“你奶奶心里念了一辈子的是你谢爷爷，如果有下辈子，他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人。”

“我明白！”段晨曦微笑着点点头：“放心吧爷爷，这是我们的秘密。”

段瑞刚这才安心地点点头。

“晨曦啊，爷爷这辈子没有什么愿望了，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找一个你爱的人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。如果你喜欢那个姑娘，你就一定要认真对待，可不能抱着玩玩儿的心态啊！”

听到爷爷的这句话，段晨曦的心放下来，使劲点点头。

“她叫田盼盼对吗？”老人还想再确认一遍。

段晨曦微笑着点头：“是的，田盼盼。”

“田盼盼……”老人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名字，然后微笑起来，脸上的皱纹慢慢展开，好像突然年轻了十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