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北斗。

方才战斗之际，他丹田中的北斗气旋和南斗气旋暂时性地重叠在了一起。

北斗气旋和南斗气旋相互缠绵交织，给他的北斗罡气和南斗罡气都带来了强大无比的增幅。

北斗南斗，相辅相成。

“原来是这样，我懂一些了。”

齐宣仰起头，望着满天繁星，面带笑意。

外北斗，主杀！

内南斗，主生！

二者相辅相成，当齐宣有朝一日将它们彻底融会贯通之际，二者将再也不分彼此。

他将同时拥有恐怖至极的杀伤能力，以及堪称变态的自愈能力。

攻敌无需他人协助。

疗伤也不用别人帮忙。

他自己一人，足矣！

“可还是不对。”

齐宣皱起眉头。

他只是明白了北斗神功和南斗神功之间的些许关联，但他想要寻找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依旧没有找到。

武夫正确的路，到底该怎么走？

他方才特意弃天龙破城戟而不用，只以肉身攻敌，虽然因此发现了南斗神功的强大自愈能力，但这显然是不对的。

如果用上天龙破城戟，他甚至不会受伤。

而且他也并非只用肉身，也用上了罡气，若是单纯地只用肉身，早就躺地上了。

“我是不是陷入什么牛角尖了？”

齐宣无奈地轻叹一声。

“吼……”

此时饕餮已经吞噬完那二十多名天剑门弟子的罡气和神魂，缓缓走来回归齐宣本体。

罡气已经达到气旋能承受的极限，齐宣只得把吞噬而来的罡气用来强化肉身。

吞罡气之类的“能量”来强化罡气，效果最好。

吞罡气来强化肉身也不是不行，但效果就差了许多。

齐宣握了握拳，只觉得肉身提升的力量聊胜于无。

“齐兄……”

此时叶玲珑忽然走来，面露迟疑之色，“其实我想问很久了，你那头异兽究竟是……什么情况？”

竟能从体内跳出？

这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。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”

齐宣并不想解释，只是笑道：“就给我留点秘密吧。”

“倒也是。”叶玲珑点点头，略带歉意，“是玲珑唐突了。”

“无妨。”

齐宣随意地摆摆手，而后望向森林的深处。

那里隐约可见剑气直冲夜幕云霄，无数林木倒塌，山岩破裂。

李慕云和吴锋的战斗，还在继续。

“要去帮忙么？”齐宣犹豫了一下。

“算了吧。”

叶玲珑美眸一眯，“那李慕云虽说自称要隐藏身份，但他显然是天剑门武剑一系的藏剑，注定要和吴锋这飞剑一系的当代大师兄有生死一战。”

“这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战斗，别人不能，也不该插手。”

齐宣了然。

“阿弥陀佛。”

站在叶玲珑身后的悟心和尚忽然双手合十，低声道：“愿李施主逢凶化吉，旗开得胜。”

森林深处的剑气纵横，直到半夜才渐渐停息。

明月不显，阴暗的夜色之中，一袭染血青衫缓缓走来。

他左手抓着柄断剑，右手紧紧握着那一柄名为“夜游”的黑刃长剑。

破败山神庙旁，背靠墙壁的齐宣看了他一眼，面露微笑。

悟心松了口气。

叶玲珑笑眼弯弯。

“呼——”

李慕云重重吐出一口气，抬起握着夜游剑的右手，用手背擦去嘴角血迹，咧嘴一笑。

“我说过，武夫的剑，永远都要握在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