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僧人笑笑“不会。”
“所以揭了皇榜让我同去,若是我不答应,师傅就是欺君大罪啊。”
“所以,路神医一定会答应。”本想着晏国公一劫还有些日子,年节前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,可是事发突然他也没料到,只好匆忙撂下琐事,带着徒弟赶往京城。可见天下事虽已命定,时间上却不会让人窥尽天机。
路韶自觉肉体凡胎,与僧人境界不同,无法与他有相同的理解,便也不再说什么。
到了后宫,有公公过来带路,领着他们去了关雎宫,一时间沸反盈天,太医们吹胡子瞪眼睛,对君上是敢怒不敢言,只好对着偏殿里那位多嘴多舌的娘娘暗讽连连。
“有些人总是自不量力的,总觉着外面的比家里的好,殊不知家里的才是最拔尖儿的...”
“不伦不类,医典古籍怕是字都认不全,还敢揭皇榜,怕是有人里应外合啊。”
“大不了让他们试试,咱们十几个人难道还抵不过两个和尚和一个毛头小子么?”
众人哄笑,三人却是充耳不闻,由着公公带路到了偏殿,辛润如坐针毡,一直等着有人揭榜,才不孤独孙歆砚的付出。
听着院子里的吵嚷,知道多半是揭榜之人来了,激动不已,待三人殿内站定,辛润环视了一圈,老的老小的小,不管了,能治病就好。
“贵妃娘娘前些日子一直卧于病榻,这几日急火攻心便倒下了,太医们束手无策,只切了一片太岁给贵妃娘娘续着,不知三位有何法子?”
路韶轻笑出声,引得辛润侧目。
“娘娘不必惊慌,太医们也是为了保命,用药上胆子小了些。待我前去瞧瞧再做定夺。”
听此话便是有把握的,说不准医术比外面站着那些只知道冷嘲热讽的还要高上许多。
“行”辛润忙应下,唤了寒北进来带路。
三人便随着寒北入了正殿,太医们不愿离开,侯在外面窃窃私语,间或夹杂着些意味深长的笑,他们并未想过里面躺着的是条人命,他们想的是那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三人会怎样出丑,怎样趾高气昂进殿,又灰溜溜的出来说束手无策。
也是啊,如今晏国公去了,卫夫人也去了,晏冉如同孤儿一般没有了家庭的支撑,又有谁会对她上心呢,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,何须认真对待。
辛润在偏殿里彻夜未眠,昨夜自养心殿回来后,她就愈发自责,若是不救晏冉,便也不会将孙歆砚拖下水。可若是不救晏冉,初入宫时晏冉对她的照拂,这恩情就永远也还不了了。
李司玄昨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?按照规矩,当晚有宫人被临幸,是不能后续换上妃嫔的。毕竟妃嫔大多是官家女子,身份高一些,而临幸的宫人最多只能晋升到贵人便不能妄想了。所以中途换人会拂了那些臣子的脸面,也是在后宫为妃嫔招来笑柄。
说来说去,都是这个昏君垂涎美色,国事也没见他如此上心过。这样一个君王,怕是只会将缙朝推向深渊巨口。
愈发觉得,瑢亲王和晏国公的事,少不了君上的推波助澜,真是可笑,忠心耿耿的人为他争斗,最后两败俱伤,他这样的人坐收渔利却不安心治国,长生天是真的蒙了眼。
也不知孙歆砚现下回清彦殿了没,昨夜的她,过的怕是更为屈辱,满腹委屈无处诉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