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他们投过来的诧异目光,笙歌并不在意。
今日木嘉婉带着采伏来祖母这里,怕不是碰巧。女人大多数心肠软,如果木嘉婉鼓动几句,说不定祖母就信以为真。毕竟木嘉婉平日里给人的印象都是一副柔弱的样子,再加上些眼泪和说辞,一般人很容易相信。
这事都过去了好几日,今日木嘉婉当着祖母的面提起,无非是要她在祖母面前难看罢了。即然如此,她又何必称木嘉婉的意,一味的解释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掩饰。
她若是真这么做了,那不就正中了木嘉婉给自己下的套了,倒不如随她怎么折腾,不理会就是。
笙歌脸色十分平静看着郭氏说道:“祖母是看着笙歌长大的,你了解我的为人,定不会无缘无故让人打了这采伏。况且上次我惩罚这个丫鬟时,二妹也在。如果不是采伏犯的错性质恶劣,二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由着我处置她身边的丫鬟,我以为这一顿打回去后会收敛许多,哪知却不曾如我所想。今日二妹领着这丫鬟到你这来,笙歌真不懂意欲何为?所谓清者自清,笙歌说再多,显得为自己辨白了。祖母是个明事理、辨是非之人,不会仅听信旁人一方之言,个中曲折,相信祖母会有自己的判断。”
郭氏听了,看不出有什么表情,心中却有些顾虑的。想了想,又觉得笙歌的话不无道理。这丫头她是看着长大,退一步说,就算笙歌以木府堂堂大小姐的身份惩罚府里的丫鬟,也说得过去。
何况,笙歌性子沉稳,不像个容易冲动的人,平日里未曾听说有打骂奴才的传言,能把采伏那丫鬟打成那样,或许真如笙歌所言,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触犯了底线。相比于自己的孙女,采伏那丫鬟私下欺负其他丫鬟的事情,郭氏虽待在养心苑,却略有耳闻。
不知她这另一个孙女嘉婉有此一出,是不是气不过笙歌的这顿打,想替自己的丫鬟讨回来还是怎的?
手心手背都是肉,护哪一方,另一方免不了有些委屈。
郭氏心想,既然这事已经过去了,再拿过来说事的话,两个孙女到时争论不休,定会伤了和气,还不如就此打住。
郭氏言道:“嘉婉,这打也打了,总不能让你的人再打她身边的丫鬟。祖母不清楚其中的原委,这事既然过去了那便是过去,回头我让柳妈妈去请个大夫给采伏瞧瞧,祖母年纪大了,想图个清净,你们年轻人的事,解决了最好,就不要给我添堵了。”
笙歌听了,依旧脸色平静,没有丝毫的意外。
反倒是木嘉婉,有些失望。本想趁这个机会,当着祖母的面,让笙歌难以自处。却不曾想,祖母的态度并未如她所想。
怎能不气?怎能不郁闷?即便是这样,木嘉婉还要故作镇定。
刚才的话,木致远字字入了耳,心里左思右想了一番,如笙歌说的,他也认为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出那样的事情,况且拾锦和素织那两个丫鬟事事以笙歌为先,尽心尽力。如果不是主子诚心相待,她们又如何会忠心呢?
木致远望了一眼木笙歌,她波澜不惊,很是平静,若是她理亏的话,不该如此淡定,说不定此刻正忙着洗脱自己向祖母解释呢。可能是他那二姐为自己的丫鬟鸣不平,故意在祖母这里找长姐的碴。
想到这,连看采伏那丫鬟的神情都带有几分不爽。
木致远插嘴道:“二姐,我看长姐也不像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,说不定真是你那丫鬟做了什么不该的事,惹了长姐,这才讨了一顿打。你心疼自己的丫鬟,也要有个度,万不能不顾长姐的感受。”
木嘉婉气的脸都变绿了,这木致远到底是怎么回事?好歹和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,今日不帮着她说话就算了,竟然为木笙歌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