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。”顾以澂颔首,向父亲请礼道。
顾衍随即坐了下来,看了看身旁的装着的黑白棋子。又招他过来道:“许久未与你对弈了,和为父下几盘如何?”
顾以澂嘴角略微轻笑了笑,心道怕是志不在下棋。
“也好,儿子正有此意。”他走了过来,坐在父亲的对面,为父亲摆好了棋盘。
他的棋艺是父亲教的,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他虽师从父亲,却下的比父亲好。一局下来,父亲丝毫未占上风,反倒是他轻轻松松赢了一局。
战场上,父亲称得上是常胜将军,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认输了。
“一局不算,再来!”父亲道,顺手已经开始捡棋盘上的黑子了。
父亲的话,他自然是依着的,而且也已经习惯了。谁让他有个不服输的父亲,也多亏了这股子执扭劲,才能在战场上杀敌无数,保百姓一世安宁。不过再来一局,恐怕结果还是一样。
下的正专注之时,顾衍突然说道:“你母亲为你说了一门亲事,是木太守的嫡长女,想必你已经都知道了,这件事,你怎么看?”
他伸到一半的手顿了顿,果然,这才是父亲找上门的正事,他神色淡然,又继续将白子放入棋盘,淡笑道:“父亲和母亲不都已经决定好了一切,又何须多此一举问儿子的意见。”
顾衍神情一敛,这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满,却又感觉哪里不对。
张氏那张忧郁的面容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,他沉了沉心绪,说道:“你母亲也是出于好心,听说木太守家的这位嫡长女秀外慧中,才思敏德,与你也相配,心兰她也是不想错过此女,才没同你商量急急的定下这门亲事,为父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心兰是张氏的名。
顾以澂心中一沉,神情却淡若冰霜,他道:“听说,不知父亲是听谁说这位木家大小姐秀外慧中,才思敏德?”
他心道,还能听谁说的,准时张氏在他面前爵了耳根子,一时心软,这才过来劝说自己务要与她计较。父亲对张氏一向宠爱,怎能不一心向着她。
顾衍听出了他话里另外的意思,一时间,他的心思也不在下棋上面,随手抓了一黑子,细想的功夫都没有,就落了下来。
他问道:“难道你有别的看法不成?”
顾以澂笑了笑说:“看法?父亲您说笑了,这桩婚事是由你和母亲作的主,正所谓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儿子自然不敢有什么其他的看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