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以澂眉头微微皱了皱,道:“你与她才认识几天,就为别人说话,别忘了,我可是你的主子。”
流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,大少爷不过是让自己分清立场。自己就事论事,照实说罢了,奈何大少爷丝毫听不进去。
流云却还想为少夫人说点什么,想了想,又道:“夫人没经过大少爷的同意,擅做主张说下这门亲事,是有不妥之处。可最后少爷您也是默许的,既然您与少夫人已经成了亲拜了堂的,把人娶进了门,不闻不问的,总归不大好。人都已经住进了翰宣院,少爷就去看看,省的底下的人说您冷落了少夫人。”想想,少夫人她又做错了什么呢。
顾以澂抬眸看他,语气淡问道:“你凡事点到为止,今日是怎么了,一而再的为她说话?”说话间难免有些生气。
正如他顾以澂所言,流云随他多年,十分清楚他的脾气,从来不会这样多次为他人出头,如果他不喜欢的东西,任凭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用。这一点流云不可能不了解。他甚至想是不是那个女人收买了他身边的人,转念一想,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。论起忠心,全府上下,没人比得了流云。
流云想也没想的解释说:“奴才只是觉得你和夫人的事,不该让少夫人无辜受牵连。再说了,即便如此,少夫人到现在也没有过一句怨言,还在二夫人面前替您遮掩。”
他不知道大少爷是真的听进去了,还是装作没听见,反正自己已经尽其所能,把该说的都说了。心里边也算是有个安慰了。
顾以澂面不改色道:“她当初既然选择嫁进顾家,那么就应该做好准备,承受一切未可知的事情。人人都想进顾家的门,也该让她们知道做我顾以澂的妻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流云深深吸了一口气,心知少爷在少夫人事上并没有打算让步的意思,便没再说话,只是在他退下后,顾以澂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,微微动了动。
其实仔细想想,流云的话说得倒也没错。木家小姐没做错什么事,然话又说回来,谁让她是张氏看中的人。
流云劝说大少爷不成,,心里也是无奈的很。正寻思其他法子时,稍个没注意,便与人撞到了一起,亏得他身手敏捷,给避开了,倒是与他相撞的人却倒在了地上。
今日也真是倒霉了,少爷那里挨了说,还碰上了这事,流云一时心烦,正要说对方几句。定睛一看,瞬时眼睛亮了起来,那不是少夫人身边的拾锦姑娘吗?于是,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。
他忙上前去扶起对方。连带歉意的说道:“怎么样?没有有伤到哪里?”
这丫头看着不像是莽撞的人,怎么慌慌张张的,看上去有什么急事似的。
刚刚跑地急,情急之下与人撞了个正着。拾锦只觉得手上生疼,翻开来一看流血了,好在伤口不是很大。
拾锦起身拍了拍衣服,准备去找小姐,流云却拉着她不让走。
“你的手流血了,我替你包扎一下吧,这事我也是有责任。”他说。
拾锦认得他,是姑爷身边的人,连同他说话都带着几分冷淡:“是我自个走路不注意,不劳你麻烦,我还有事先走了。”
流云听罢,却不依:“不行,还是先处理你手上的伤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