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看了她一眼,叹气道:“不然呢,你又能如何?今时不同往日,如今木笙歌的身份已不单单是木家大小姐,她身后是整个顾家。先前我暗中派人打听了一下,顾以澂与张氏的关系一直就紧张,以为她嫁了过去,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,眼下看来,倒是我想错了。”
今日种种看来,她也是纳闷不已。难道说事情并不是传言说的那样?
听到这里,木嘉婉眼前一亮,忙问道:“母亲,您刚刚说顾以澂和他母亲关系不好?您怎么想到去打听这些事?”
忽然间,她看母亲的神情有些不一样,但是这件事情,母亲怎么都没跟自己提过呢。
陈氏面色忧忧说道:“木笙歌当大小姐的时候,我们自然不用顾忌,可是她嫁进了顾家,当了将军府的少夫人,那就得另当别论。万一她哪天心血来潮,要找我们清算的话,我们事先也好能有个准备。”
不过今日看来,顾家这位大少爷倒是护她护得紧,说到这里,陈氏忽然拉住女儿的手,叮嘱道,“你凡事都想与她争个高低,母亲也知道你心里不快,但今非昔比,你可千万不能像以前一样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,先不说顾家人会怎样,看你父亲对顾以澂种种满意来看,他若是知道,以你父亲的性子,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“可是母亲不是说顾家母子的关系一直不大好,既有这个传言,说不定确有其事呢。”
陈氏却打住道:“这事你就别想了,你嫁进了齐家,你应该把心思花在齐家人身上,不该去想着怎么与木笙歌一争高下,那不是你该想的地方。”
女儿的性子,像她,容不得自己受半点委屈,只要有能打败木笙歌的法子,就一定会紧紧抓牢。以前她也是这么想的,总以为自己能够取代苏氏在木清礼心中的位置,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当初的信誓旦旦早已被磨合的所剩无几,她再也提不起当年的自信。
眼下,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她的一双儿女,至于木清礼的爱,就当做是心底里的一处痛疤。
随后,陈氏又跟木嘉婉说起了木致远来,“你的弟弟眼看着渐渐长大成人,他性情纯良,将来要想有所作为,不是光靠读书就能成功的。可惜你父亲是个死脑筋,不懂变通之人。致远是木家的未来以后也是要接手木家的一切,你是他的亲姐姐,还指望你今后能多帮衬他一些。与其花精力的对付别人,还不如多在你弟弟的事情上花些心思,你说是不是?”
木嘉婉淡淡的笑笑,母亲疼爱自己不假,但更疼爱她这个弟弟多些,母亲的话,她再明白不过。如今的母亲,一门心思为她的宝贝儿子着想,自然是不想多惹事端,要是得罪了木笙歌,从而影响木致远以后的前途,那就得不偿失了,想必也是母亲不愿看到的。要知道顾以澂年纪轻轻,就做了尚书,可见这个人不简单。
但是,说起她这个弟弟,木嘉婉也是一阵头疼。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,却跟木笙歌亲近,和自己疏远。因为母亲的关系,她也不是没有主动示好过,奈何人家压根不领情,一心只想着他所谓的长姐。
她自小便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,被自己的弟弟这般嫌弃,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。
母亲的话,她表面上应许着,至于木致远心里怎么想的,她也懒得管他。他愿意跟谁亲近就跟谁亲近,愿意把木笙歌当做姐姐,就随他去,她才不稀罕。
木嘉婉笑笑道:“母亲的意思,我明白。您放心,致远是我的亲弟弟,我这个做姐姐的,不可能不管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