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歌回了回神,擦去了眼泪,继续听着两人的谈话。
父亲说:“我说这些,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,让您原谅我,我只是想让您明白一件事,我是真心爱着瑾秋的。哪怕她人去了,我也从未忘记过她。”
外祖母沉默了片刻,我不知是不是因为父亲的这些话说动了她,语气稍有退让,她叹息道:“是吗?那好,瑾秋的事,我可以暂且放一放,不跟你算账,那笙歌呢?她养成了今日这般沉闷的性子,你又怎么说?”
在女儿的事上,父亲觉得有些惭愧,他的确没什么好说的。
“我娶陈雪婧的时候,笙歌这孩子年纪还小,原本我想着把她交代陈氏照顾,她能与陈氏能相处下来,倒是我想错了,这孩子心里只有她的母亲,任谁都走不进她的心。这一点,是我疏忽了。”
外祖母气道:“你何止是疏忽,我看你还糊涂。那个陈氏自己生了一双儿女,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来,又怎么会真心待笙歌。你见过哪个母亲放着自己的亲生孩子不管,去一心为别人的孩子着想的。除非这个人脑袋有些问题,或者人糊涂了。枉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,都是白读了吗?竟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。要不是你的疏忽,我的笙歌儿也走会变成今日这样的性子,她是木家的嫡长女,我李氏的宝贝外孙女,她的童年应该充满欢声笑语才是,木清礼你扪心自问,在你面前,你见过她笑过多少回。瑾秋走的早,你即便忙于公事,也该多关心她,多顾及她的感受,可你呢,只怕没少关心你那另外两个孩子。有时候笙歌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,要不是她不愿意,我真想将她放在身边养大,又何来受别人的气。”
闻言,父亲神色一怔,忙问:“母亲方才说跟笙歌提起要把她接到苏家来?”
外祖母又叹了口气,说道:“苏家有她表哥表妹陪伴,自然不会觉得孤独,跟这孩子提了好几回,她就是找诸多理由婉拒。这点真她母亲一个样,我以为她是恋家才不肯来的,便也由着她了。如果知道会是这个样子,我就该狠下心来把她接过来,也不会由着她被陈氏母女欺负。”
木清礼张口想说点什么,却被外祖母一个冷冷的声音回驳:“别告诉你不知道这些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