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枉费我当初帮了她,想到咱们少夫人在一个奴婢面前落了面子,我这心里便是觉得痛快。”姚氏跟丫鬟蓉淳说道,一只手悠闲的揭开茶盏,吹了吹茶沫。比之先前,心里确实舒心了不少。
原本她对这个刘管事印象并不深,不过牵扯上了木笙歌,她终是想了起来。
想不到自己无意间拉了她一把,人家却记在心上,还为此不买木笙歌的账,凭着木笙歌如今受宠的份上,府里的人巴结她还来不及,偏偏这个刘妈妈却不吃这一套。想到这里,姚氏对这个刘妈妈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。甭管她是不是为了报恩,能帮她出气,这一点最为关键。
一旁的蓉淳凑身附和道:“听说当时少夫人瞧着脸色都不太好,要不是吴妈妈帮忙打了圆场,揽下了那活,奴婢估摸少夫人都下不了台。二夫人您是了解的,刘妈妈做事向来仔细认真,曲意缝合那一套对她不管用,少夫人一定想不到刘妈妈可是因为您才进顾家的,冲着当日的恩情,她不帮别人,也不能不帮您。”
姚氏心道,蓉淳的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,如果不是她当初的帮忙,哪能有刘妈妈今天,这衣住秀居的管事说不定还轮不到她呢。
蓉淳看了姚氏一眼,眸子转了转,继续说:“刘妈妈比举算是给二夫人您出了气,之前的事情,少夫人可没少让您在将军和大夫人面前落面子,也该她受一受当面被人拒的滋味。”
说来,刘妈妈确实帮姚氏的大忙了。
蓉淳随口说的话似乎提醒了姚氏,只见她眉心一动,对蓉吩咐道:“明早你去把刘管事叫过来,既是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,怎么的,这人得见上一见。”
姚氏打的什么心思,伺候她多年的丫鬟蓉淳如何看不出来,刘妈妈帮了二夫人如此大忙,眼下又正值用人之际,不用也知道,二夫人是想拉拢对方,为己所用。
蓉淳心底忽然闪过一种不好的念头来,她觉得这么一来,说不定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。就如当初姚大小姐将自己的丫鬟举荐给二夫人一样。
只是二夫人在兴头上,若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阻止,很可能会弄巧成拙,触了她的霉头。
她只得把心中的不安和忧虑悄悄掩了去,唇边牵起笑容应答道:“当初如果没有二夫人的帮忙和提携,别说是衣秀居的管事了,只怕刘妈妈现在什么都不是。若是刘妈妈知道二夫人您请她过来,估计心里定是乐开了花,奴婢明日一早就去把人给带过来。”
姚氏点了点头,心里却不无顾虑道:“虽说她能进顾家,是我从中起了作用,但是不否认她这些年在顾家的努力,她能从一个不起眼的奴婢一步步坐上衣秀居的管事,全因她自个罢了。我不过是牵了个头,个中修行在她自己而已,你明早过去的时候,说话得注意分寸,不能让人觉得我们是理所当然。”
不就是一个奴婢罢了,二夫人也需要考虑这么多细节,还刻意叮嘱她,蓉淳心里很是不服气,凭什么,之前也没见二夫人对谁这样过。也难怪,如今情况不一样了,见刘妈妈有可用之处,二夫人当然要把人拉过来。
蓉淳心里虽然存有这样的想法,但是在二夫人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,更不能让她看出来自己的不满。
她便应道:“二夫人交代的,奴婢知道该怎么做,还请您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