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人走到了跟前,笙歌忙拉回了思绪,望着对方,问道:“你怎么过来了,手头上的事情都忙完了吗?”
顾以澂随意的嗯了一声,算是回答了她刚才的话,随后看了看她身后的韵云居,微皱着眉说道:“你怎么来这里了?是否是她让你来的?”
顾以澂口中的“她”,自然说的是张氏。
顾以澂生分的连一声母亲都不愿唤,听得笙歌心里发寒,但因答应了张氏,又不能直接告诉他实情。
她轻点了下头,答道:“你误会了,不是母亲让我来的,而是我自个的意思,我就是不放心想过来看看。”
“不放心?”顾以澂突然目光一敛,探问道,“她是顾家的大夫人,身边伺候的人多的是,有什么不放心的,你又何必操这个心。”
顾以澂这么说,倒不是想说笙歌的不是,而是他不想她经常出入韵云居,更不想她与张氏走近。
……但是,顾以澂随口说的话,却让笙歌听着不快。她觉得顾以澂不该这么说,怎么说张氏是他的母亲,他实在不该说出这种话来。可是她倒忘了,眼下顾以澂并不清楚这件事,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呢。
明明她都知道,奈何却不能对他言明,一向冷静的她,此刻心里是着急的。
笙歌想了想,轻声说:“话不能这么说,她好歹是我们的母亲。况且我来这里,又不是过来与母亲闲聊家常的。”她语气顿了一下,憋在心里的话到底还是说出了声,“你都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笙歌刻意在他面前强调了母亲二字,顾以澂却听得格外刺耳。她哪里算得上是他的母亲,他的母亲早已离开了人世。在顾以澂心里,张氏不过是父亲娶回来的一个跟母亲长得相象的人罢了,她身上无半点母亲的影子。
顾以澂不以为然道:“还能有什么事,无非就是她生病了。她生病找大夫就行了,你没必要亲自过来。”
说着,顾以澂准备拉她离开,笙歌却拿开他的手,与他赌起了气。她深深吸了口气,随后将头转过去,有意不看他。
她说道:“既然母亲生病的事,你都知道了,我也就不瞒你,可你又是否知道母究竟为何而病了?”
顾以澂却说道:“她生不生病的与我何关,我不关心,也不想知道。”语气颇为决绝之意。
本来她是不想说这些的,笙歌听到这话,暗叹了口气,紧抿着嘴唇,到底还是张了口:“笙歌有自知之名,顾家和木家能结成亲家,说到底多亏母亲从中张罗,别人都说我何德河能攀上了大少爷你这个高枝。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女子,堂堂将军夫人真要对我做出什么事来的话,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。自打我嫁到顾家以来,母亲待我如何,别人不知,我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。你又何必说那种话呢。”
顾以澂眸光顿时一愣,他确实警告过张氏不要对笙歌动什么坏心思,只是他和张氏说的话,这丫头是如何得知的,难不成是张氏在她面前嚼的舌根?想到这里,他心中对张氏更生了几分厌恶。
他不想因为张氏和笙歌闹了不快,便放缓了声音说:“你来顾家的时间不长,自然不知道这当中的原委,有些人看着面色和善,其实不然,你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