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痛过后就是生气,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,没想到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,陈雪婧气得手都发抖,当即呵斥道:“你这个孩子,怎么能够对母亲说出这种话来,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是不是,你说母亲偏心致远,你扪心自问母亲这些年对你如何,有什么好东西是不是都先给了你,然后才拿去给你的弟弟。你身为姐姐,怎么能如此不懂事,和自己的弟弟争宠。你们都是母亲十月怀胎的孩子,手心手背都是肉,我对你们的疼爱都是一样的,你怎么能说我偏心你的弟弟。”
木嘉婉看着眼前脸色不悦的母亲,心里虽然有些紧张,却不肯让步,撇了撇嘴,道:“难道不是的吗?我背着你和父亲做了那样不耻的事情,早就给木家抹黑,丢了你们的脸,你们当然要把所有心思花在木致远身上,他才是木家的未来,将来也是要接管木家的。”
木致远是木家的未来,冲着这一点,母亲当然要重视他,如今他在青山书院读书,又因为木笙歌与顾家大少爷走的近,若是哪一天真的学有所成,母亲肯定是高兴的,说不定就巴望着这天到来呢。
想到这,木嘉婉心里很不舒服。父亲从小宠爱木笙歌便也罢了,如今连母亲也要把心思放在木致远身上,把她落在一旁,木嘉婉深深吸了口气,理了理衣服,语气冷硬道:“既然母亲有顾虑,那么我的事情也就不劳烦母亲费心,今日就当嘉婉什么话都没说,告辞便是。”
说完,头也不回的走掉了。
望着木嘉婉渐行渐远的背影,最后消失不见,陈雪婧闭目了一会。
小的时候还能管的住,如今孩子大了,再想管的话,只怕是有心无力,管不动。
作为一个女人,她比谁都清楚夫妻之间如果关系不好而带来的影响。身为母亲,她怎么可能不盼着女儿过得好,偏偏这个女儿有时候的做法有些过激,认不清事实。
如今,木笙歌已不再似从前当木家大小姐的时候,她现在是顾家的少夫人,是顾以澂在乎的人,若是还像以前一样想着法子对付她,那么无疑是在和顾家作对。
都怪她从小把她宠惯了,如今任性的连她的话都不听了。
澜夏在门外,看见木嘉婉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,对她行礼也丝毫不予理会,想是和夫人闹了矛盾。
进屋后,看到陈氏一个人在屋里,脸色一时不好,想了想,轻声道:“二夫人,是不是二小姐又和你闹情绪了?”
之所以说“又”,实在是这种情况她见过不少次了。
陈氏回过神,看了看她,叹气道:“都被我从小宠坏了,我这个女儿如今长大了,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。”
澜夏闻言,平日里看着精明的陈氏,此刻在她面前竟显无奈。她安慰道:“二小姐或许只是一时想不通,等想通了就好了,夫人莫要为此烦了心才是。”
话音刚落,只听见耳边传来陈氏喃喃的低语:“要真是这样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