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要多少赔偿?”
张定的态度突然转变,这让凌清不得不警惕。
“我要活血化瘀的药,两百份。”两百份分量可不少,但也未必够原城民用上几日。
张定眼角抽了抽。
见过要银子要的理直气壮,没见过要药材要的这么狮子大开口。
凌清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,带着原城民来,是要为他们抱不平。
贫民窟的原城民一共有一百三十五名,而且他们经常受他手下的人欺负。
旧伤未愈,总会添新伤,正是需要活血化瘀的药。
药材是悬济堂最不缺的,但活血化瘀的药,对他们来说,是最宝贵。
“姑娘,你确定是来要赔偿,而不是来趁火打劫的?”
“要这点药材委屈到你们了?”凌清问。
“是,因为悬济堂没有那么多,姑娘想要的药材。若是要银子,还能和其它分堂凑凑,药材凑不了。”
“药材也可以从其它分堂凑凑。”
张定淡淡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,城西这家分堂属于仓库,主要储存药材。其它分堂还得从这儿拿药。”
“你进来应该一目了然,这里只有药童,并没有坐堂大夫。”
“你们这些分配与我无关,本姑娘要的只有药材。”凌清这意思就是没得谈,张定也再谈定不下来:“两百份的药材,姑娘这是要拆了悬济堂一半的招牌,独吞了?!”
“也是,姑娘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。”张定话外之意,是在提凌清赶走奴仆的事。
这事在全城闹的沸沸扬扬,都在传凌清为了赶走凌家所有的奴仆,独吞公帐,逼迫奴仆犯罪,最后落得一个消除户籍,赶出独城的下场。
凌清从萧衍那儿得知,关于她所有不好的谣言,都是新城民在传。
若是连原城民都信,为何还会信任她。
站在门外的原城民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马丁也是,对自己的畏惧,不过是被形势所迫导致。
他们何曾有因为过谣言,对她有偏见!
他们针对的,是这座城,为何突然就生病成这样。
“不够药给,你可以直说,何必说那么多弯弯绕绕。”凌清勾唇:“本姑娘也不是非要药材不可。”
“银子金子那些都可以,只是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。所以本姑娘才会为你们着想,把金子银子换成药材。”
“殊不知,你却要那么死脑筋,就不给。那本姑娘也不勉强,没药材,那就赔一百两。”
凌清实时补充一句:“黄金。”
游大和跟班小弟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。更别说每时每刻都缺钱的原城民们。
现在,十个铜板在他们手上,都算是有钱人了。
张定面无表情,实则,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就握成拳头。
从凌清提及要两百份药材开始,若不是有曹成提前嘱咐过,现在他们不宜张扬。
曹成没了一个女儿,都暂时不找凌家的麻烦。
张定也只能忍,要不然肯定不会让凌清,能在他的地盘上叽叽喳喳那么久。
暴风雨来临之前,总是安静的。
凌清深知这个道理,转而改口:“也可以这样,一百份药材,和五十两黄金。”
“这已经是我最低的要求了,若你还不给…”
“不给又如何!”张定说话了,语气比冰块还冷。
“不给本姑娘就要收回悬济堂。”
“姑娘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