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米若--”他高喊着她的名字,追过去。
米若正在给郝苗苗打电话,打算找她算账,谁知连拨了几个电话,手机始终提示“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”。
她微微皱眉,一边重拨,一边不停地咒骂着,之后便听到某个男人熟悉的高喊声。
她回过头,便看见厉焱快步追上来。
她扬着眉,声音里尽是防备,“干什么?!”
真是气死她了,她会失忆,明明就是他害的,他居然还可以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,在后宫里嘲笑她的无能。米若啊米若,你是瞎了眼吗?当初怎么会答应和这样一个恶毒的男人结婚?!
厉焱停下脚步,无奈地注视着她。
短短一个月不到,从她醒来到现在,她的变化太大了。
他以为自己接受了现实,可是终究放不下她,今天,再一次见到她,尽管与她闹出了一点点不愉快,但事实上,他打从心底感到开心。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这半个月,你过得好吗?”
虽然意外,但对于这句听似简单,实则饱含浓浓关心的问候,她依然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,哼了一声:“本来是很好,只除了刚才那段不愉快的面试!”
“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?”他嘴角上扬,脸上的笑容犹如阿波罗神洒下的阳光般,耀眼夺目,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。
她凝望着他含笑的漂亮薄唇,微微一怔,若不是被行车的喇叭声惊醒,也许,她还会一直呆呆地盯着他看。
不可否认,眼前的男人有花心多情的资本。
可惜,长得再帅再风情,对她而言,他都是毒『药』,一颗将她推向地狱深渊的毒『药』。尝过一次,差点将命赔上,所以,无论他多『迷』人,多诱人,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。
“你太高估自己了。”她的声音淡然,不想再和他废话,转身向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。
厉焱并未因此放弃,紧跟着她的脚步,一直跟到了公交站台。立在她身侧,见她的表情不悦,想了想,不由得开始解释之前的不愉快。
他不是个会道歉的人,也不善于道歉,但是面对米若,他所有的习惯都不再是习惯,为了她,他不得不改变。
“刚才我不是故意刁难你,我只是想要告诉你,现实就是这样残酷,不管你能不能接受,我提出的那些问题,对你而言,都是必须面对的,以后即使你去别家面试,同样可能遇到相同的提问。”
米若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,但很快便恢复了一片平静。
他的话,说得也没错,可她就是觉得心里别扭,不想给他好脸『色』看。
正巧,这时候公交车到了,她起立转身,伸手挡住他的身子,“停!厉先生,你不用跟着我了,我很感谢今天你给我上了一堂毕生难忘的课,不过,你真的没必要继续跟着我了,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,谁都不想见!”
话落,她垂下纤长的眼睫,跟着人群挤上了那辆不知要开往何处的公交车。
理由怔怔地看着她挤上公交车的身影,就在公交车门快要合上的瞬间,他的视线飘过公交车路牌号,下一秒他突然冲了上去。
门合上的时候,差点夹到他。
司机黑着脸,激动地叫嚷起来:“喂,你有病啊,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?你要是被夹着了,我是要负责人的!站在那发愣半天不上车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挤不上来就等下一班好了。”
司机不停地唠叨,厉焱却是臭着一张脸,懒得道歉。要知道,挤个公交车算什么,他还曾经开着超跑在高速路上追过大巴呢!
厉焱从西装裤子口袋里『摸』索了半天,『摸』出的零钱竟然只有两枚硬币,刚好够投币,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如果再被司机赶下车,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。
“投完币就往后面走,不要挤在前面发傻!”公交车司机的脾气大,瞪了他一眼,才发动了车子。
厉焱只当没听见,自顾自寻找着米若的身影,发现她正站在靠窗的第二个座位的旁边后,便一路往里走去。
车上的人很多,米若的身高才一米六五,与周围的几个人相比算是鹤立鸡群了,所以她只能拉着扶手站在车厢正中央,前后被人夹击。
厉焱的个头更高,一米八几的身高挤起来特别费劲,车子大约行进了一站路,他总算是挤到了她的身旁。
两人的位置刚好是乘客下车的必经之路,怕她被挤着,他索『性』往她的身后靠了些,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下车的人群。
失忆之后,第一次在公众场合,与他背贴着背站在一起,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热力,仍是让米若微微心颤,不由得咬了咬唇,往一旁稍稍挪了挪。
但,最终他什么也没说,只默默护住她的身子,直到人流减少,不再拥挤。
而米若,则忽然觉得冲上公交车甩掉他,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。她的耳根已红透了,根本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,更不敢开口说话。
她牙一咬,松开抓着扶手的手,弯曲手臂,用手臂抵了一下他的身体,期望他能离自己远一点。
然,厉焱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她护得好好的,对于腹部那不痛不痒的推拒,并不以为意。
米若实在是无法忍受,觉得自己定力不足,不得不再次向一旁让开。可是一遇到靠站,厉焱始终能将她护得密不透风,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挤压。
最终,车厢的喇叭不知报了第几站,她决定提前下车,再在车上待下去,只怕她一定会先崩溃,一旦崩溃铁定破功。
她慢慢地向车门方向移去。
厉焱见她要走,下意识地跟着她,站在她的身后,替她挡住挤过来的乘客。正当他要靠过去的时候,手臂却被人抓住了。
一回头,便看到身后一位中年大婶一脸正气,非常愤慨地指着他的鼻子,骂了起来:“哼,看你长得倒是人模人样,没想到竟然是个大『色』狼!”
“『色』狼?你说我是『色』狼?”
厉焱气得一脸铁青,举高自己被抓着的手臂,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好几倍,“喂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敢说我是『色』狼?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『色』狼了?”
那位大婶突然激动起来,“年轻人,你不要不承认,刚才你从一上车的时候,就跟在人家姑娘后面,见人家姑娘长得漂亮,这只手一会儿上一会儿下,把人家『摸』了个遍!人家姑娘脸皮薄,不好意思揭发你,一让再让,都避你避到车门口去了,可你呢?你还无耻地追过去,还想再往哪里『摸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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