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天非在厕所前排队差不多都排了将近半小时，队伍中的人都哀声哉道。

直到非议的人越来越多，厕所的门才姗姗打开。

一男一女面色潮红地从里面走出来，走路时有些不稳，动作有些飘。

大家唏嘘一声，至于两人在里面干了些什么，懂的人自然懂。

站在便池前一顿释放，郭天非如释负重。

他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照了照，理了理有些蓬乱的头发。

一长着满脸雀斑的男的拖着一个穿着清凉，但一看就知道年龄还很小的姑娘进了男厕。

小姑娘喝得迷迷糊糊，脑袋已经没了多少意识，但身体还是本能地抗拒着身边的男人。

“乖乖的跟我进来，我会好好疼爱你的。”男人猥琐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。

“你放开我！”小姑娘有些恶心地抹了一把刚刚被身边男人碰过的地方。

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男人似乎被她的动作惹怒了，他捏着小姑娘的下巴，沾满口水的嘴唇就要朝那两瓣殷红吻下去。

小姑娘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，推开他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。

可她的力气太小，终究是敌不过一个身强马壮的男人。

男人暴怒地揪着她的头发往后拽，“贱人，想跑？”

小姑娘只觉得她的头皮都要被拽掉了，她下意识用手护住她的头发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。

“啊！”小姑娘被愤怒的男人推倒在地。

这一下可把小姑娘的头撞得生疼，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点。

男人单手拎着她的脚往厕所里拖，她的手在地上磨出几道带血的伤口。

这一幕，被镜子前的郭天非尽收眼底。

他的眼皮直跳，手上的青筋因捏紧拳头的动作而暴起。

他低下头盯着不断往下流的水涡，咬紧了牙关自言自语道：“别多管闲事。”

男人很快便一路狰狞着面容拖着小姑娘经过他身边。

郭天非站在洗手池前一动不动的，男人盯着他看了一眼，哼着不入流的小调进了里面。

郭天非没忍心，微微侧过头，正好对上了那双充满无助与绝望的眼睛。

她的眼神澄澈而又明亮，像丛林深处的麋鹿那般涉世未深。

只是这会儿，她的眼睛里不再有光，被痛苦与绝望取代。

郭天非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喉咙里轱辘了几下。

随着“嘭”的一声，一扇门彻底阻隔了郭天非的视线。

郭天非的心在不停乱跳着，好像下一刻就要突破他的胸膛喷涌而出。

他捏紧了拳往厕所外走，里面会发生什么，郭天非不敢去想。他只知道，这不关他的事。

从厕所到吧台的位置分明就几步路的路程，可郭天非就像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他也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回到顾北执身边的。

顾北执喝光了杯中的酒，没看他：“去个厕所去这么久？”

郭天非没说话，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