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泽神色淡淡地看她一眼，猝不及防的发问让他呼吸一滞。

很少有人当面问他这么冒昧的问题。

萧泽：“你……”

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乔婉清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男人，忽然鼓起莫大的勇气，眼神闪烁着偏执的光芒：“我喜欢你，喜欢你很久了，当我知道萧乔两家有意联姻，选中我做你的结婚对象时，高兴得都快疯了，兴奋地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，可是不到一星期，你就宣布喜欢上别人，我回去哭了一整夜，我一直问自己，为什么？你为什么不喜欢我？是我不够好吗？”

虽然她的话颠三倒四，却不妨害萧泽理解她话里的含义。

孔士文早就有眼色地退到一边，站在不远处抚摸马屁，随时留意着两人情况。

长长的一段深情表白，并没有换来萧泽的另眼相待。

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，脸上没了刚才的温和随意，声音清冽：“你很不错，只是感情这种事，很难说。”

乔婉清扬起倔强的小脸，执意要一个答案。

萧泽眼眸多了一丝认真：“你问我喜欢她什么，我也答不上来。只是有一种人，你越看越合眼，处处贴合心意，你就会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，放在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到的位置，让她时时刻刻陪在身边，那种感觉你懂吗？”

懂！她怎么会不懂？

这不正是自己的心境吗？

乔婉清神色一愣，面上多了一分凄苦。

她抬眼看着认真说话的男人，他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么多话。

萧泽看着小女孩复杂的眼神，坦诚道：“你问我她好在哪里？我也不知道。就是有那么一个人，出现在你眼前，其他人就再也入不了眼。”

乔婉清呆呆地听着男人的话，一句一句飘入耳中，声音很轻，却想重锤砸在她胸口，闷得她说不出话来。

眼泪划过脸颊，她才意识到她哭了。

她剖开自己的心给他看，换来的却是亲耳听到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告白。

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，让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样子。

萧泽说完，不再管她，转身走了。

乔婉清崩溃大哭，她一直以来的骄傲自信，这一刻，摔得粉碎稀烂。

孔士文默默地站在她身后，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，才拉着她往回走。

就像歌词里唱的：“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，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。”

甲之砒霜，乙之蜜糖。

你看不上的那个人，在别处也是视若珍宝。

*

更衣室出口

萧泽看着那个银杏树下亭亭玉立的女孩，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、。

乔婉清的发问，也让他对某些事更加明确清晰。

在更早更早以前，粉色樱花树下，他见到一身白裙的女孩，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，如森林间惊恐的小鹿，闯入他眼中。

那时，他仿佛听到有教会的钟声敲响，某个声音在说，看，那就是即将与你相伴一生的女人。

有人说，男女有没有感觉，只需要三秒判断。

他却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，去怀疑他的判断，想法设法地证实他的判断有误。

最终却发现，一切都是徒劳。

三秒定终身，就是这么简单的爱上了。

还好，还来得及。

他未婚，她未嫁。

一切皆有可能。

木芷兮抬头看到他的身影，嘴角一撇，有点委屈。

今天为了参加姐姐的婚宴，她穿了一件淡粉色蓬蓬裙，甜美得像小公主，但衣料柔软不挡风啊，被秋风一吹，全身都有点凉凉的，有点后悔没带件外套。

“阿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