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手指抚过披风的纹路,容色淡漠:“我还希望你,把宫晨绑了。”
只要宫晨在她手里,杜若就会现身,她才能知道当年的真相。
她的英雄爹爹,到底是怎么死的。
闻言,云景禾不禁低低叹了口气,眉眼间似有古怪之色。
他家的小丫头,总不开窍该如何是好。
片刻无奈,唤来影卫:“把宫晨绑到……”
好半天,才懒懒的道:“绑到窑子去,好好伺候。”
影卫行动敏捷,应声扛起宫晨就跃身远去,身影闯进墨色,很快消逝。
元宝露出嫌弃神色,凑到他身边问:“你把他绑到窑子去,我拿什么换杜若?”
“不用换,我都替宝爷绑好了。”云景禾眉头挑着,矜贵清寒。
他伫立在她身前。
紫金衣袍着身,像清雅画卷间一抹明艳色彩,浅笑的模样是常人难及的风情。
元宝微微闭眼,耳尖有不正常的潮红: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回去吧。”
云景禾拉住她的手,指缝慢慢收紧,嗓音极含磁性:“嗯,要一起回去。”
两人样貌不凡,气质出众,手牵手行走在京都夜街,更是引来众人注目。
“景王爷和景王妃的感情真让人羡慕,我以后也要嫁给像景王爷一样的男人。”
“这种事情,你想想就好了,少做梦。”
“王妃果真倾国倾城,美若天仙,爱了爱了。”
“……”
初秋花叶渐落,恍惚了元宝的视线,她缓缓偏过头,似有似无的看向身后某个地方。
一双黑眸清澈见底。
更深露重。
三王府灯火昏暗。
云雨晴站在格窗前,神色阴沉复杂,内心如沸水一般,激动澎湃。
她等了十年,整整十年。
元宝那个小贱人,终于回来了。
——
宫晨深夜未归,连同杜若也一道失踪,这让留在外使府的侍卫,不禁慌了神。
宫晨是天暄太子,此来南越,绝对不能有何差池。
侍卫思前想后,还是决定将这事告诉宫逸。
软榻上,宫逸侧躺着,乌黑的长发随意搭在身后,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狂味道。
浅浅打着哈欠:“皇兄丢了可是大事,你们不去找他,找本宫作甚?”
侍卫自知深宫皇子相处,都是明和暗伤,鲜有兄弟情深。
可眼下是在南越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,恳求道:
“三殿下,小的也是没辙了才敢来打扰你,天暄派来的使臣中,就三殿下能和景王爷说上话。”
屋内烛火晃晃,照着宫逸蹙起的眉头:“景王爷……宫晨招惹他了?”
侍卫有些难为情,缓缓开口:“太子想从景王妃身上下手,今日出去后,就一直……没回来。”
想着景王妃一介弱女子,如何反抗也翻不起风浪,宫晨出门时,只带了暗卫。
那曾想……
“啧啧啧,皇兄好能耐。”宫逸双手轻拍,鼓掌的声音略带浅闷。
竟敢从小暴躁下手,了不得。
随即对着侍卫摇摇头,一脸的同情:
“你们跟着皇兄,也不容易,回去吧,本宫休息好了就去探探景王爷的口风。”
见宫逸终于松口,侍卫赶忙磕头道谢,转身离去。
人走不久,博约端着壶温好的花茶走进屋。
茶是慕白下午泡好的,依旧清香扑鼻。
他看向突然精神抖擞的宫逸:“殿下,你不会真要去找景王爷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