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层变得浅薄,秋阳完全显露出来,温暖的光照着这极具生气的猎场,露珠渐渐消逝,花开正好。
皇家猎场内,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
“慕白太子,我在这里。”宫逸挥着双手,笑露皓齿,灿烂如骄阳。
慕白掀开马车帘子一角,那张苍白清秀的面容显露出来。
最近换季,入秋凉,他的身子时常乏力疲惫,虚弱得紧。
从皇宫到京郊的路程,又远又颠簸,虽然马车行驶得尽量缓慢,他折腾一番还是有些撑不住。
宫逸最大的特点就是话多,连着几日都在他耳边唠叨不停,实在拗不过,他只好应了宫逸来猎场。
亲卫将他连轮椅一道仔细抬下马车,疏朗眉目含着倦意:“你怎么来得这么早?”
“十几个时辰没见慕白太子了,想你想得心发慌,所以早早来等你。”宫逸笑了笑。
他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,吊儿郎当的,慕白也慢慢习惯,时不时也会接几句,“如此想我,怎么不来接我?”
宫逸自然熟稔的接过轮椅,慢慢悠悠的走着:“我这不就来接你了。”
博约跟在身后,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的甜言蜜语,心里奔腾着一匹又一匹的羊驼。
原来殿下一直找不到皇妃,是因为嘴欠啊。
殿下今日出门早,才到猎场的时候,单靠那张妖艳贱货的脸就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。
有个姑娘故意在他面前掉块手绢,他摇摇头说:“哎姑娘……别作。”
另一个姑娘想要故意跌他怀里,他吓得大叫赶忙跳开,跑出老远,“别碰瓷,我没带钱。”
还有一个,人都把腰间玉佩取下来,大大方方表露心意,殿下倒好,直言不讳:“这玉佩瞧着细腻得紧,倒是姑娘你,长的过于粗糙了啊。”
想到这,博约就想抡起榔头,当下给宫逸一棒槌,敲开他脑子看看,到底装了几斤豆腐渣。
“三弟和慕白太子现在的关系,还真是好得让本宫这个哥哥羡慕得紧。”宫晨摇着折扇,脸上的笑容半真半假。
云雨晴乖巧的站在身边,下巴微微扬着,是得意的模样。
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宫逸二人听得清楚。
宫逸挑起嘴角,却没有停下步子,语调不急不缓:“皇兄羡慕我的事情这么多,也不差这一件。”
“三皇子和宫太子说话未免太过放肆了。”云雨晴冷哼一声,双手交叠放着,贤惠得体。
她现在可是宫太子的人,凡事要以自己的夫君为重,宫晨是太子,以后会是万人之上的皇帝,而宫逸只是个皇子,何来胆量蛮横。
本对云雨晴有几分兴趣的宫晨,在听到她为自己辩护时,心中的那抹不快,也减轻几分。
这蠢女人,除去暖床倒还有点用。
云雨晴和宫晨的那档子破事,来龙去脉宫逸都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“放肆?”宫逸像是听到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笑话,眸子眯了眯,敛着痞气。
“啧啧啧,本宫从小到大,还是第一次听到暖床丫鬟说本宫放肆呢。”
慕白微微低头,墨发不安分的垂下,衬得脸色白得几近透明,单手撑着脑袋,像在闭目养神。
博约说的不错,很多时候的宫逸,真的像极了景王妃。
云雨晴咬唇,“我可是宫太子喜欢的女人,才不是低俗的暖床贱婢。”
眼下她和宫晨婚事未定,旁人不知道她也是正常的。
倒是这个宫逸,和桂嬷嬷一样让人闹心,等当上太子妃,首先就要将这种不听话的狗除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