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是趁云景禾包扎伤口的间隙出来的。
在从山林回来的路上,她随手拾了根看起来比较结实耐打的木棍,想都没想,直接来找苏月人。
拎着木棍正要冲进去,恰好碰上苏月人撩开门帘,出于礼貌:“谢谢。”
她气势凛冽,连带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尖锐,苏月人后退两步,心里生起阵阵不安:“不知景王妃夜里来访,是为何事?”
孙氏虽对元宝怀恨在心,但人家身份相当当的碾压她,伸手拉过苏月人后,对着元宝福身行礼。
“臣妇见过王妃娘娘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元宝将长棍抡在肩上,唰唰的破风声让苏家母女再次后退几步。
侧着脑袋,眼皮耷拉着:“我,就是来揍你的,没别的意思,时间紧迫,咱们快开始吧。”
她说话的语气狂傲不羁,苏月人强压住内心的猜想,声音温婉:“景王妃,打人也需有个理由不是,你这样仗势欺人,未免太过分了。”
下人们都不清楚事情缘由,听到苏月人这般说辞,看向元宝的目光一时间夹杂着许多乌七八糟的意味。
守在门口的冉竹嘴角抽了抽,苏月人莫不是疯了,不抓紧时间去搬救兵,竟还妄想和小王妃讲道理。
愚蠢。
元宝撸起袖口,露出一截冷白细腻的手腕:“是元宝要揍你,不是景王妃要揍你。”
所以,仗势欺人这个说法不成立。
孙氏脸都绿了,张开双手挡在苏月人面前:“景王妃,既然如此,可别怪臣妇以下犯上。”
为保证她们安全,此次出行皇后派了不少将士守在苏家帐篷四周,羡煞其他夫人小姐。
元宝挽好袖子:“要喊人快点,一起上,别墨迹。”
收拾完苏月人,她打算去趟青明寨,有些事情还要处理,宝爷很忙。
丫鬟仰着头走出去片刻后又唯唯诺诺的回来:“夫人,那些将士说,景王爷是他们崇敬的战神,爱屋及乌,所以这件事让夫人自己处理。”
苏家母女一愣,苏月人脸色黑如锅底:“我若有个不测,他们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?”
丫鬟跪在地上,头埋得更低:“他们说,皇后娘娘和景王爷相比,还是太弱了。”
所以,权衡利弊,他们统一决定,待会发生的事,看不见也听不见。
“怕死的话,就让开。”元宝眉目间透着不耐烦,目光冷得渗人,棍头抵了抵跪在旁边的丫鬟。
小丫鬟本就胆小懦弱,一听到“死”字,吓得手脚并用,匆匆爬到角落。
孙氏正在气头上,下人的贪生怕死让她极近疯狂,破口大骂:“你们这群贱奴,吃我的喝我的,现在轮到你们为主子卖命了,啊?个个都……”
“娘,娘啊救我啊。”
孙氏嗓门尖,提高声音刺耳得紧,扰的元宝耳鸣,抡起木棍二话不说狠狠敲在苏月人的膝盖上。
骨头碎裂和哀嚎声同时响起,紧接着元宝一脚踹开孙氏,拽着苏月人的衣领拉向自己,膝盖猛抵向她的小腹,再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,苏月人直接被扔到放着燕窝的案几上。
状况惨重又粗暴,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,孙氏被踹得胸口闷疼,躺在地上,爬了好几次都没起来。
气得拍地:“一群白眼狼,狗奴才。”
丫鬟们捂耳闭眼,缩在角落瑟瑟发抖,碍于景王妃的身手威慑,完全不敢去扶孙氏。
元宝肩上扛着木棍,双手闲散的搭在木棍两端,衬得指尖纤细,白嫩好看。
逐步逼近眼前发黑,奄奄一息的苏月人:“你竟怂恿杨敏珠那种蠢货来杀我,是看不起我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