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露在盏盏烛光下打湿了墙上的半簇紫兰,云景禾心情极好的大笑起来,笑声惊落了树间繁花。
金丝牡丹是他从南疆运过来的,矜贵艳美像极了他家的小丫头。
露气夹着花香和梧一夜的声音幽幽飘过来:“你们还是注意一下,这还有个孩子呢。”
云景禾冷漠脸:“不服你也去找个小娘子。”
元宝:……
什么奇葩言辞。
月白风清。
罗雪君依旧兴致勃勃的在庭院里走来走去,绕得几人头晕眼花。
元宝眉头微蹙:“她今天魔怔了?”
梧一夜将自己留下的糖枣递给美人姐姐,言简意赅的将下午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。
两人对宫逸再熟悉不过,听着梧一夜模棱两可的描述,也猜出个大概。
云景禾把玩着花盏,漫不经心的:“此事可以和罗叔谈谈。”
将他们两个凑一对,就没人整日来粘着他家小丫头了。
这种紧急的事,要尽快安排上行程才是。
想着,在元宝额间落下一吻,就转身去了书房。
看着呆愣捂脸的梧一夜,元宝不以为然,浅浅道:“没事,多看看脸皮就养厚了,不容易害羞。”
不过宫逸和小师姐的事,属实值得深思熟虑。
书房烛火灼灼,青枝花灯明亮晃眼,鹤扬和来福面色凝重的站在云景禾面前。
提笔落墨,仔细的写着即将送去罗云剑庄的书信。
要添油加醋一般,才能更好顺水推舟。
鹤扬忍不住开口:“爷,君子教的人查上咱们了。”
你能不能将心思从王妃身上收点回来,用用再还回去。
放眼江湖,整个武林,唯一能于主子匹敌的也就只有君子教了。
云景禾头也没抬:“他们惹我们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,你聒噪什么。”语气无比冷漠,生生刺痛鹤扬的小心脏。
来福习以为常,他的性子和鹤扬比起来,相对冷静一些:“依属下看,君子教可以作为友军,为表示咱们的诚意,打压明教一事,咱们可以掺一脚。”
鹤扬一愣。
若君子教真和他们成为兄弟之交,能那天下不得大乱。
想到什么,鹤扬又问:“再过几天,就是红莲派的门主大会了,王妃这么娇弱,毫无胜算吧?”
娇弱?
毫无胜算?
来福惊讶的看着鹤扬,不知他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,神色意味深长。
云景禾手一顿,嗓音轻缓而悠扬:“你和本王赌一把,本王赌上全部家当,压王妃赢。”
王妃又没内力又不会武功,红莲派的几大长老难缠得紧,竟赌上全部家当。
主子一定是疯了。
气势不能输,鹤扬拍着胸口:“属下也赌上全部家当,来福大人呢?”
来福试探的一问:“你家当多么?”
鹤扬:“不算少。”
“那好,我压王爷赢。”
鹤扬:……
疯了疯了,他们都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