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啊,这字可是景王妃写的啊!”
小厮话音一落,程矍瞬间在风中凌乱,只觉全身乏力。
说话都止不住结巴:“你……你你说的可……可是真的?”
换些人他爹可能还会放他一马,这可是景王妃,是景王府的人。
想到战神景王,程矍就觉得浑身上下犹如蚂蚁噬咬一般。
小厮欲哭无泪:“这事奴才还能骗少爷不成,少爷将字放哪了,奴才这就去替少爷去取。”
程太傅是大学士,读书人向来都很控制自己的情绪,小厮来程府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回见太傅这么生气。
连你他妈都骂出来了。
着实匪夷所思。
这么一来,程矍慌了,连家门都没敢进,直接带着小厮赶去茶楼。
到底,是没找到的。
程太傅担心景王妃怪罪,隔日清晨就带着程矍匆匆忙忙的赶到景王府负荆请罪。
前厅紫金小兽香炉檀香袅袅,清香漂浮萦绕,明明是令人沉静心神的香,却让父子俩如坐针毡。
等候是件漫长的过程,程矍有些昏昏欲睡。
由于做错了事,程矍整个晚上都被程太傅罚写检讨,他本就大字不会几个,写得狗屁不通,气得程太傅又罚他练字。
今儿个天刚亮,又被他爹二话不说直接拎到景王府。
程太傅还在心里措辞,要怎么给景王府赔不是,余光瞟到即将进入梦乡的程矍,心火旺得很。
抬手就直接一巴掌:“你个臭小子,还敢犯困,一天天的,净胡闹。”
“哎哟,爹。”程矍捂着脸,疼得龇牙咧嘴:“孩儿知错了。”
“你他妈就是个混球。”
程太傅越想越气,他这儿子脾性不坏,就是太爱白日做梦,一百斤的胖子还想挑五百斤的重担,这不胡扯呢嘛。
想着想着,又一句脏话飙出来。
好巧不巧,正好被踏进前厅的景王夫妇听得一干二净。
程太傅是为人师表,品行兼优,往日说话不是这个曰就是那个曰,不是书上说就是先人有言。
眼下这般言语,倒和平时大相庭径。
父子俩来不及多想,赶忙朝二人福身行礼,态度诚恳,三言两语就将事情交代清楚。
特别是程矍,虽是初次见到这个拥有传说中才能见到的美貌的景王妃,却被压抑得喘不过起来。
霹雳吧啦得一大堆,将自己的想法全部一股脑都倒出来。
最后不知怎的,直接跪在元宝跟前,求她做自己的师父,教他练习书法。
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,程矍却跪的干净利落,扑通一声,毫不拖泥带水。
惊来福一脸,依他家小王妃那龙飞凤舞的鬼话桃符,也有人拜师求学?
这程家二少爷莫不是被吓傻了。
听到声响,云景禾抬了抬眸,冷眼看着程矍,默不作声的绕在元宝右边,隔开两人。
元宝眉梢轻挑,笑而不语。
云景禾薄唇微微抿着,面无表情:“昨天没睡觉?”
程矍一愣,好半天才回过神,景王殿下这是才关心他?
唯唯诺诺的:“回王爷的话,是的。”
“怪不得,净做白日梦。”
还想当他家小丫头的徒弟,想得到挺美。
不过按照程矍的说辞,他家小宝的书法很不赖啊。
想着那日茶楼偷偷摸摸离去的张卓,云景禾眼睛眯了眯。
这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。
元宝也不是个矫情的人,既然送出去的东西,就算做别人的,如何处理的主动权也算是交给了程太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