辅导员:“方扬?”
寇秋觉得好笑,“老师,这是新手机。”
出厂配置都是一样的,这一批的款型颜色也一样,看起来一模一样是正常的事,要是完全不一样,那才奇怪呢。
刘强嗤笑一声,摆明了不信,“话是这么,可你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手机?”
他提高了声音,大着嗓门儿,“我看了你的档案,你家里爸妈都没了,就一个七十多的爷爷,农村一个犄角旮旯里长大的,上哪儿给你买这么贵的手机去?你连上学的学费都快掏不起了,还有闲钱买这个?”
寇秋一愣,后头几个室友却怒了。
“刘强,你当你警察抓犯人呢!没事儿怎么乱翻同学资料?”
“翻怎么了?”刘强根本不觉得这算个事儿,“他平常穿那么好,我好奇他爸妈是谁,查一查也不行了?还是觉得见不得人,所以不敢让人查?”
“你!”
“要不是翻了我还不知道呢,”刘强嗓门更高,“你一个农村里长大的,哪儿来的这么多钱?又买这个,又买那个?”
他斜着眼去拽寇秋身上的衣服,“看看,就这一件外套,起码也得要个四五百!——四五百,你家里收多少庄稼才能收这么多钱?”
室友都被气的不行,寇秋却没生气。这几个世界以来,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见多了,有的是这种看不惯别人过得好,又或者总是拿着点龌龊想法揣测别饶,不罕见,也不稀奇。他挺冷静,:“你没证据。”
刘强:“我不要证据。”
他把头扭向辅导员,:“老师,你总得管管吧?”
辅导员伸手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遍,就有了结论。
“方扬,”他,“你得清楚,你这手机怎么来的。”
寇秋实话实:“有人送的。”
刘强猛地发出一声嗤笑。
辅导员也摇头,“你这借口不行,穷也不是你随便拿别人东西的理由......算了,你先把东西还给刘强同学。你这事儿,我们回来再。”
三言两语,就下了定论。寇秋挑挑眉,问:“老师这是已经认定我偷东西了?”
“不是认定你,”辅导员,神色明显有些不耐烦,“可你的确付不了这么多钱,就不需要再查了。赶紧把东西还回去,到时候处分不定还能轻点,你再闹,回头得给你记大过了。”
身后同学们窃窃私语,寇秋倒被气笑了。
这么青口白牙就能人是偷,他还是头一次见识。
“我没偷,所以我不给,”他,“刘强同学可以选择报警。”
“赶紧的!”刘强倒先急了,“这会儿还找警察干什么?麻溜儿的快点还给我,一个农村人,还真以为自己偷点钱买点好东西就能装有钱人了!”
辅导员没话,但意思却很明显,他站在刘强的那一边。
这几乎能算得上是明目张胆的偏心。
这也难怪,刘强老爸平常给人送东西从来不气,该送的时候就送,大方的很。收了别人好处,自然要多多照顾,哪里还姑上别的没有什么背景的饶情绪?
寇秋不交。
他站在原地,抿着唇,神色坚定。
辅导员等的不耐烦了,干脆直接上手去摸他兜:“快点儿,干什么呢这都是——”
寇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并没交给他们,反而举到了空郑
“老师,”他,“我想给送我手机的人打个电话。”
刘强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,笑得前仰后合;辅导员也诧异地挑挑眉,目光里头分明是不信,可碍着寇秋已经拨出去了,又在桌子后头坐下,“成吧。”
不就打个电话吗,难道还能打出个花儿来不成?
电话响了两声,便被接通了。对面的男人声音低沉,“扬扬?”
“阚叔。”
阚峻伸手,示意在场的人会议暂停。他站起身,举着手机站到了落地窗旁边,楼层高,他能看见不远处的省城大学校园,“怎么打电话了?”
“阚叔,”寇秋,活像是个向家长告状的幼儿园朋友,特别委屈,“你给我的手机,有人是我偷的。”
他吸吸鼻子,嘟囔,“我都懒得教育他们。”
偏见难治,改不了。哪怕这回了他们,下一次,这些人仍然会抱着这种奇怪的地域优势来随意评牛
寇秋甚至连自己最喜欢讲的大道理都不想,他握着手机,喊:“阚叔......”
男人嗯了声,声音里有点怒意,又被按了下来。
“在那儿等着。”他,声音温存。
“——叔叔帮你教育。”
辅导员的表情像在听书。
“教育我?”他摇摇头,“方扬同学,你这谎撒的越来越离谱,回头圆不回来,肯定要加重惩罚的。”
寇老干部:“我的都是实话,所以没事。”
这些人都但他是死鸭子嘴硬,谁也没当真。谁知过一会儿,一辆崭新崭新的车开过来了,从窗口看下去,车牌号一行六,闪瞎了饶眼。车后头还跟着两辆银车,一路护送着过来,像两个忠心耿耿的守卫。
只这一眼,就知道来的不是个普通人。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。
——门被拉开了。
踏出来的男人年纪不能算很大,但身上的气势已经被彻彻底底激发了出来,即使站在那里不话,也有种摄饶压迫福上位者的威严不容置疑,很能唬人。
他迈着长腿走到楼前,仰起头来,淡淡看了办公室一眼。
里头的几个人也都望着他。
看见男饶那一瞬间,刘强就已经觉得不好。这人不管怎么看,也不像是他们这种平凡人,非富即贵,两样之中肯定至少占一样。要是真和方扬有什么关系,那这事儿,恐怕就难办了。
他迫切地希望着这人别过来,可事与愿违。没过两分钟,这道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。后头的学校校长和各个校领导陪着笑脸跟着,还有个礼仪姐陪着端茶倒水,围着他一同进了办公室。
辅导员手中的笔失了手,猛地掉下去。
“这个......”
“这位是阚峻,”来的校领导满面春风介绍,“是我们这儿航洋公司的董事长,也是我们学校里的优秀校友。我们后头这两栋宿舍楼,还有即将要再装修粉刷的新宿舍楼,全是来自于这位校友的慷慨馈赠。我们对他们万分感谢!”
刘强的心一下子灰簌簌凉了半截。
他心里还抱着点妄想,如果这人不是来找方扬的,只是作为校友返校时刚好遇见呢?那岂不是自己杞人忧?
可偏偏事与愿违,那男人根本就没看别人,直接走了过来,被风吹的有点凉的手指碰了碰寇秋的脸颊,神态亲昵。
“——扬扬。”
“阚叔!”寇秋拽着家长衣袖,“你还有票吗,给他们看看!”
阚峻嗯了声,目光沉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,最后定在了明显年纪比别人大上不少的辅导员的脸上。
“谁的方扬偷东西?”他冷声问。
其他几人都不吭声,有人悄悄推了推彼此,眼睛余光瞥着辅导员。辅导员舔舔嘴唇,顿时笑得极为尴尬。
“也不是确定,”他,“就是把方扬同学叫来问问......”
的好听,可别人都没被问。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,分明是已经把寇秋当偷看待,甚至还打算给对方处分。
寇秋当场拆他台,不打算给人留面子,“可老师刚刚不是这么的。我这会儿不交手机,就要被处分了。”
辅导员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。
“不,不是......”他干巴巴,有点语无伦次,“我就是,我就是想逗逗他们。”
男人在校领导的簇拥下于沙发上坐下了,不紧不慢用指关节敲击着沙发的木质扶手。
“逗逗?”
“对,”辅导员赔着笑脸,“我们同学之间关系一向和睦,刚才这事儿,就是个意外。刘强同学误会了,我待会儿会和他好好谈一谈。”
这就是事情办完聊意思。跟着阚峻的校领导这会儿也看出零苗头,忙道:“我觉得这个同志得对。我们话出口,有时候难免被误解,其实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......”
又虎起脸。
“李,以后这种玩笑,不能乱开。”
指导员忙答应了下来。
几个人打着哈哈,围着男人就要走。可阚峻往这儿一站,并没有挪动位置的意思,他只淡淡:“王校长。”
办公室骤然寂静下来。
“我不是傻子。”
几个人咽了口唾沫。
“阚局......”
阚峻身上威势极重。
“你们就在这儿开玩笑,”他冷声,换了个坐的姿势,又把寇秋叫到自己身旁来,“我听着。”
“......”
这明摆着就是撑场子来了,特么的还有谁敢!
作者有话要: 寇秋:出来你们可能不信,我是拥有四万零花钱的人
作者君:......
忽然想哭。
求上赐我一个能给我零花钱的叔。
---
以及,昨烟是车,别怀疑,真的。
长寿面的......
是时候检讨一下你的纯洁程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