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让孙宝才去香积厨给我煮了一大碗加足香菇面筋的素面,唏哩呼噜一口气吃干净。
就在我抹嘴的时候,三十六个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袍人落在十里之外的另一个山头上,跟玉真观的青衣道姑们只隔了一道峡谷。
“九爷集团的炮灰也来了。”我冷笑道。
孙宝才、铁松一脸茫然的看着我,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。还没等我解释,张大秋风似的冲了进来。
“玉清观和九爷集团的先遣军已经到达十里之外了!方丈大师让你们不要离开禅房,还特命智明和我守在院里。”
孙宝才惊呼:“老大真是料事如神!如此厉害的推演术,之前也没见你用过啊?”
我笑道:“我可不会什么推演术,我只是用慧眼术‘看’到了他们。”
“大秋,悲海方丈为啥不让我们离开禅房?”铁松有些不满,“咱来飞流禅寺落脚,不是来做和尚的囚徒的”。
铁松毕竟是玄观出来的,对飞流禅寺始终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敌意。
张大秋瞪了他一眼:“木疙瘩,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火气咋还这么大?!这桩事非同可,方丈和师父自然要安排周全。再,不让你们离开禅房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。”
“好你个‘烂柿子’,敢喊我诨名!”铁松虚张声势的嚷嚷了一句,却忍不住咧嘴乐了:“多少年没人喊我‘木疙瘩’了,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还有个诨名。”
孙宝才狠狠的瞪着他俩:“啥时候了,还在这儿这些废话!”
自进入孟州城之后,孙宝才就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二当家的,对张大秋和铁松这两个“弟”时不时呵斥一下。其实张大秋和铁松的修为哪个都比他强,只是二人不愿意和他计较罢了。
一转身,孙宝才又向我恭敬的问道:“老大,您看现在咋办?”
“既然悲海、斗海二位大师已经有了主张,咱们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吧。”
铁松苦着脸:“隔着那么远,又不让出禅房——这可怎么看呐?”
我笑道:“我来看,随时告诉你们听。”
三人一听也不再什么。沉默了片刻,张大秋走到门外和智明了声便离开了禅房。不一会儿工夫,他手里拎着一口袋干果山货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两个沙弥,带来了火炉、泉水、和一套茶具。
“也不能让老大你们干坐着,咱们煮水烹茶。飞流禅寺的云鼎雪芽可是下第一名茶,别的地方绝对见不到。就连皇帝老儿想喝,也得来咱飞流禅寺。”
“净吹牛逼!朝廷为啥不让你们上供?”铁松瞥着嘴。
“飞流禅寺从来没有向世俗帝王纳贡的习惯。本朝的太祖皇帝曾经派神羽营来提出过纳贡云鼎雪芽的要求,结果他们来了四十九人,只有一个活着回去报信。从此以后,朝廷再也不敢提纳贡的事了。”
二人话的工夫,一个沙弥已经摆好了茶具干果,另一个沙弥开始用煮水烹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