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卿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一堆口罩进来的。
进来之后她先用脚底踩了踩院子门口的生石灰,然后才不急不徐地向东珠走来。
“王妃娘娘,你脸上蒙着的是面巾吗?”东珠蹲在地上,愣愣的仰头问她。
裴卿轻巧的把手里的口罩给她戴上,亲切的问她:“怎么样?这些鸡仔好不好带?”
戴上口罩之后,东珠终于觉得鼻子里面没那么痒了,她惊奇的摸着脸上的这层布,心说这可是个好东西。
“看着倒是都挺壮实,”东珠站起来领着她进了屋子,“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会死一只,到现在已经死了快十只了。”
这让从小养羊羔,夭折率几乎是零的东珠有点受不了。
裴卿站在屋子刚进门的地方,看着地上满地乱跑的小鸡仔,若有所思的说:“人医刚刚有了着落,现在又需要找个兽医了吗?”
东珠穿行在鸡群中间,孤儿从地上拎起一只毛茸茸,着急的说:“快看这只,不知为什么不停的蹬腿?是不是也要不行了?”
言词之间,心烦意乱。
裴卿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,就是现代化的、做好一切防病防疫手段的养鸡场里也会常常遇到这么棘手的事,在这个落后的古代世界又有什么好办法?
“别急,我一会儿回去问问小孙,看她能不能给你整出来点预防用的药,先让小鸡仔们吃上。”说着她拎起了那只正在蹬腿的小鸡仔儿,转身走了出去。
东珠没想到王妃娘娘这么娇滴滴一个人,也不像其他中原女人那么胆小,居然毫不忌讳死物?
她却不知道,为了能够让昔县早日实现鸡蛋自由,裴卿也是操碎了心。
棚里面的这些种鸡将来都是要产种蛋孵小鸡的,死一只都价值无量,必须想办法遏制这种莫名其妙的异病。
那只小鸡仔给孙渺渺看了,她也是一头雾水,苦哈哈的说:“王妃娘娘,我只会用毒用药,不会给牲口看病啊!”
“我相信你会的,”裴卿十分有信心的说,“毕竟你可是药王传人,底下独一无二的毒手药娘。”
孙渺渺被她说的深深吸了口气,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只小鸡仔,不确定的说:“腹部的羽毛被粪水打湿,给用一些穿心莲和大青叶吧。”
裴卿缓缓的摇了摇头:“最好用上昔县自己就能找到的药材,这几味药还得去外地运远水不及近渴。”
孙渺渺思索良久,平素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圆脸上,现在一片认真:“那就换成大黄,该有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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