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躲过女红,徐娇兰想了好多的法子,可总是被冯莹然识破。
好在到了九月的时候,天泽学院就开学了,徐娇兰就可以回去上学了。冯莹然已经及笄,不用再去学院里上学了,就每日待在府里自己看书做女红。
新的学年,学院里又换了新的夫子。新换的女红夫子是宫里尚服局的老人了,为人严厉,不苟言笑。
第一日上课的时候,夫子就让女学生绣一只喜鹊交上去。
这可是难死徐娇兰了,让她绣喜鹊,真是要了她的命。
徐娇兰一手拿着针,一手拿着绣绷,两眼发直。
望着自己手里的白布,徐娇兰都快哭了,她可不敢下手。她表姐可是说过第一针很重要,她要是下错了手,可就是完了。
女夫子看到徐娇兰拿着绣棚迟迟没有动手,就拿着戒尺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徐娇兰身边。她看到徐娇兰绣针上的线竟然是粉色的,一戒尺就拍在了桌上。
被女夫子一戒尺吓的徐娇兰也管不上思考了,直接上手就开始绣。她也不知道自己绣的是什么,可是想着夫子在自己身后,她手里就不敢停,胡乱的绣。
看到徐娇兰用粉线绣的毫无章法,女夫子就更生气了,直接一戒尺打在了徐娇兰肩上。
赵瑶看到徐娇兰挨打了,有些替徐娇兰委屈。若是现在教导她们的还是以往的女红夫子,赵瑶肯定会挺身而出帮徐娇兰说话。可现下换了这个夫子,赵瑶可是一声都不敢吱的,太吓人了。
女夫子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徐娇兰,手里拿戒尺指着徐娇的绣棚,问她:“你这是绣的什么,用的什么针法。”
徐娇兰头皮有些发麻,吞了吞口水,然后才怯生生的开口:“回夫子的话,学生想要绣一朵花。”
不知道自己用的是针法,徐娇兰就想着闭嘴不说了。
女夫子一听徐娇兰说的话,眉头皱的更厉害了,戒尺在绣棚上晃了晃。
“先绣喜鹊,再绣花,我看着你绣。”
徐娇兰可不想第一天就把夫子气坏了,她绝对不能让夫子看着自己绣。
“夫子,您在这里看着学生,学生害怕。”
徐娇兰用怯怯生生的眼神望着夫子,希望夫子能绕过她。
赵瑶瞧见徐娇兰撑不住了,就壮了壮胆,才不怕死的开口:“夫子,娇兰她平日里比较羞怯,她不喜欢周围有人盯着她。”
说完话,赵瑶就在心里祈求上天不要劈死她,她撒谎也是为了救徐娇兰,是一片好心。
屋里有人听到赵瑶如此说徐娇兰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夫子听到有人在偷笑,就用戒尺狠狠的打了桌子。
“都好好的绣,一个女儿家若是连女红都做不好,还怎么算是一个女儿家。”
夫子说完这句话,也就不再盯着徐娇兰,走到一旁去看旁的人了。
徐娇兰觉得自己算是做了件善事,没有把夫子给气坏了,长出了一口气,然后就埋头开始绣了。
没到下学的时候,大家就差不多都绣完了,夫子就想着让大家都展示一下自己绣的喜鹊。
赵瑶看徐娇兰还在低头绣着,就有些怕徐娇兰一会儿又挨了夫子批评。
徐娇兰也算是绣完了,她只是不太满意自己绣的喜鹊,她这只喜鹊有些胖了,肚子可大了,爪子也有些奇怪。
看着自己越绣越烂的喜鹊,徐娇兰实在是受不了了,就放下了手里的绣花针。
她一抬首,便看到夫子正望着她,四目相对,徐娇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。
“娇兰,将你绣的喜鹊拿过来。”
夫子刚刚路过徐娇兰的书案时,看到了她桌角上写着的名字,心里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。她早就听过徐娇兰的美名,也曾盼着见徐娇兰一面,可是她没曾想到徐娇兰会不喜女红。
但夫子转念一想,徐娇兰虽不喜女红,但她的女红也不应很差劲,就又想着让徐娇兰今日在众人面前做个表率。
徐娇兰拿着自己的绣棚,赴死一样的走到了最前面,然后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绣棚举了起来。
赵瑶知道徐娇兰平日里女红做成什么样子,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,以防自己看到徐娇兰绣的喜鹊后直接笑了过去。
徐娇兰绣的喜鹊就是一个圆球,若是她不说,旁的人定然会以为她绣的是一个颜色特别的绣球。
众人看到徐娇兰绣的喜鹊,马上就笑得人仰马翻,不能自已。
夫子看后,脸色立刻就变了,她这么多年在天泽学院里教授女红,就从没有看过这么差的女红。
为了让屋子里的学生安静下来,夫子拼命的用戒尺打着书案。
“都安静,不要笑。”
大约过了好久,人们都笑累了,才停下来。
夫子板着脸,用严肃又带些训斥的语气对徐娇兰道:“娇兰,你下学后留一会儿,我有话要同你讲。”
“学生明白了。”
徐娇兰低着头,拿着自己的绣棚回去了。
班里其余的人绣的喜鹊就算是再难看,也都还是喜鹊,还能看得过去。
夫子先前对学生是很严厉的,可能许是她见了徐娇兰绣的喜鹊,对其余学生绣的喜鹊容忍度就很大了。
李玉莹绣的喜鹊很是好看的,小喜鹊立在树枝上,四周全是盛放的花,喜鹊的小眼珠灵动有神,十分惹人喜欢。
女夫子就特意夸了李玉莹,还说若是有学生女红不好,就要多向李玉莹请教。
女夫子说这句话的时候,特意的望了徐娇兰一眼,这让徐娇兰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。
等到下学后,夫子还同徐娇兰讲了许多,女红对女子是多么的重要,她作为未来的皇子妃,女红一定是要学好的。
夫子孜孜不倦的同徐娇兰讲了许久,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,她才放徐娇兰离开。
赵瑶和李玉莹在一旁等了许久,见到夫子说完话离开,二人才敢到徐娇兰身边。
“娇兰,我感觉你以后的日子肯定是水深火热的,这个新夫子太吓人了。”
赵瑶一想到女夫子板着脸的样子,就觉得浑身不舒服。
“瑶瑶,你这样说有些过了,夫子她只是对我们严厉了些,可她的心是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