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下手,你们于心何忍?”
“姑娘?殿下开什么玩笑?她若是个普通姑娘,我们兄弟当然不会对她怎样。只可惜,她是你的妾!”
“当年清河村的案子,本宫不能说没有责任,但本宫确实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。你们信也好,不信也罢,总之本宫问心无愧!如果你们要报仇,本宫就在你们面前。这件事从头到尾和瑾夏都没有任何关系,她不该被连累!”
“殿下真是个敢作敢当的好男人啊,你看看这姑娘感动的样子。怪不得,宁死也不愿意从了我们兄弟!”兄弟二人的话,听起来充满了讽刺。
“只可惜,她命不好,今天在这屋子里的,没有一个,可以活着出去!”
“哈哈哈......”两人四目相对,眼中那决绝的神色,让面朝着他们的瑾夏,看的有些不寒而栗。
两个人的笑声越来越尖锐,从他们的笑声中,听到的更多的是绝望、仇恨、和杀戮!
他们缓缓的从衣袋里掏出两枚火折子,在瑾夏和叶景辰面前晃了晃。
叶景辰转过身,面对这二人,眸光一敛,大声斥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“太子殿下,我们知道,你的人在外边都已经埋伏好了,我们出去也是死路一条。不过,让你失望了,我们根本没打算出去,因为,我们要和你同归于尽。我们要让你也尝尝,在火海中,被烧灼的痛。让你也看看,自己心爱的人,死在你面前的绝望!”
“我们清河村的百姓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为虎作伥的坏事,世世代代只想平静度日。可你和你父皇凭着一本没来由的折子,就对我们赶尽杀绝!我们俩苟且至今,也想过要为我们村子鸣冤。可我们去哪告啊?我们告谁啊?谁又敢管啊?所以,我们无奈之下,只能用这个办法,替我们的村民们,我们的家人报仇了!”
两人一边说着话,一边点燃了手里的火折子。火光下两人的目光炯炯有神,他们似乎看到了天堂中的亲人,连神情,都显得那么平淡释然。
“你们......你们想要干嘛?”瑾夏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,身体不住的发抖。
“太子殿下,你怕吗?”暴躁的黑衣人,眼中那平静淡定的神情,却与他之前截然相反。
叶景辰半蹲着身子抬头看他,脸上却无波无澜看不出表情。
“你想同归于尽?”
“那是自然!”
“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清河村的百姓是无辜的,说我滥杀无辜。那你们有没有想过,如果今天,她跟我们死在一起,那你们二人,难道就不算滥杀无辜吗?”
叶景辰的语气平淡无惊,这么多年在宫中波谲云诡的斗争中,他早已练就了面对死亡时的处变不惊。然而,怀里的瑾夏正在颤抖,他不想让她陪自己一起冒险。
“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就是想让我们放了她。我告诉你,想都不要想!她是你的女人,就应该跟你一样,死在这!没人会可怜她!”
叶景辰没有说话,只是把头重新转回到瑾夏面前。眼中重新流露出温存。
“瑾夏,你信我吗?”
“嗯......”瑾夏像一只惊弓小鸟,缩在他怀里,抬起一双惊恐未消的眸子,坚定的点点头。
“如果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呢?”
“那就一起死呗!”瑾夏声音很低,却很笃定。
“你怕吗?”
“我不是怕死,我是......我是觉得被烧死,应该会很疼,而且很难看!但是,有你在我身边,我不怕!”
她抓着叶景辰的袖子,一张脏兮兮、惨白的脸上,还挂着泪痕。
“你们俩你侬我侬的够了吧,黄泉路上,有你们相互作伴的时候!”
兴许是不耐烦了,又或者是单身久了,对这种感情觉得腻歪。两个人显得极其不悦,大声的朝瑾夏他们嚷道。
“你们兄弟俩死在一起那叫罪有应得,我们两个好歹也算不离不弃吧?所以,我们俩多聊几句,你们怎么?妒忌了啊?”瑾夏抬手擦擦脸上的泪痕,扬起脸,换了副面孔的朝着他们俩大声回应。
这“罪有应得”两个字,对于他们俩来说,简直是当下最刺耳和讽刺的话了。他们本来就感觉自己冤的要命,现在又被瑾夏这么个丫头片子说出口,那暴躁的黑衣人瞬间就跟炸了毛似的。蹭蹭蹭上前几步,抬手就要揪住瑾夏。
“死丫头,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,你......“
他抬起的手刚悬在半空,就见背对他的叶景辰突然伸腿将他绊个趔趄,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站稳身子,叶景辰从地上一跃而起,一手直取那人的面门,连一只手利落的拿下他手中的火折子。
不过几招,暴躁的黑衣人应声倒地。
这突如其来的招式让靠近门口的高挑黑衣人有些怔住了,外界速来传闻,叶景辰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太子,谁都没想到,他的动作可以这么快,出招可以这么狠厉。
或许是人在自私心理,又或者是他突然后悔,不想死了!高挑黑衣人下一秒钟,竟然转身朝向门口,欲要逃走。
奈何门被他刚刚锁上,而且还好死不死的,为了不让外边的人有破门进来的机会,他还在门口堵上了厚厚的草垛。
已经有一人优势的叶景辰并没有打算直接攻击下一个。而是先回到瑾夏身边,把她扶起来,上下关切的看了看她的伤势。
“没事吧?”
“没事!”瑾夏勉强的扬了扬唇角,眯着眼睛继续道:“怎么样,我聪不聪明,一下子就明白你眼神的含义了!”
“嗯,聪明!”叶景辰面上虽然在笑,可脸上的神情,依旧很紧张。
“殿下我们赶紧出去吧!”
两人回头看了看门口的黑衣人,他到现在不仅没有把门锁打开,而且不住颤抖的手,竟然把门边的草垛引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