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失神,顾霖沉在系上安全带的时候忍不住侧目,却意外看到她红了的眼眶。
“是开心到喜极而泣了?盛开,这可不像你。”
温漠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谑意,可落到盛开的耳朵里,却宛若惊雷一般,瞬间把她带到了现实当中。
面前男人清漠的俊彦眉眼沉冷,深邃的眸子狭长幽寒,似乎有能洞察人心的锐利。
“哎呀,可怎么办,以后都不能去撩小哥哥了,实在是值得一哭。”盛开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,懒腰还未舒展开,小巧的下颔便被修长的手指捏住。
强行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,顾霖沉凑近了几分,眸底明显有几分矜冷:“很失望?”
盛开抿唇,正在想怎么搪塞,花言巧语的朱唇便被捕捉,一时狠狠采撷,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势,霸道的闯入,毫不留情。
车内,一片旖旎,温度,瞬间飙升。
许久,大概有一个世纪。
盛开这样想。
顾霖沉才堪堪放手,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手插进了他浓密的黑发中,仰首搂着他婉转承恩的样子格外娇媚。
手指拭过她红肿的唇,顾霖沉的嗓音略带暗哑:“下次在逞口舌之快,就不止是这样了。”
盛开了然,明媚一笑,顺势一把搂住他的脖颈:“怎么,顾先生还要借故开除我?”
没错,盛开一早便是顾霖沉的员工了。
早到他上台被打压到极点的时候,早到顾氏飘零动荡差点濒临破产的时候。
一个211毕业的高材生,拿着简历眼巴巴的要进这家混乱至极的公司做实习文员。
那时候的顾氏,一个文员的工资甚至比不上外面随便一家公司的前台。
所有人都想不明白,盛开的脑子是哪根筋搭错了,放着似锦的前程不去,非要来趟这趟浑水。
只有盛开自己知道,若不进这家公司,她怕是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。
于是,当身为CEO的顾霖沉亲自作为面试官询问她来公司的理由的时候,她非常文艺的表示,是因为这里有她这辈子毕生都可遇不可求的人在。
这赤裸裸的暗示,直接让顾霖沉的脸色微变,起身离开。
就在盛开以为希望渺茫的时候,却得到了人事部的通知,告知她明天就来上班。
而这一呆,就是三年。
她几乎是见证了顾氏从风雨飘零到如今势不可挡如黑马一般的蜕变,也一跃成为了顾氏资历最老的——文员。
三年了,还是个文员,可盛开甘之如饴。
即便前两天她刚刚升为主管,也不过是个挂着名字的闲职。
更何况,盛开从来不掩饰自己喜欢顾霖沉。
夏天的茶,冬天的汤,殷勤备至的织围脖,周旋交际的酒局和体贴入微的照顾,即便顾霖沉从来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。
于是,公司里的人渐渐把对盛开的鄙夷变成了怜悯。
毕竟一个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的女人,即便是个员工,也算是抵了半壁江山,大张旗鼓的追求了这么久也没得到顾霖沉的一丁点回应,实在是可悲。